先生……他怎么能这样呢?
“先生,对不起,”左玲香低着头,额上有层层虚汗冒起,“是我逾越了。”
莫之玄没在看她,大步的上楼了。
左玲香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脸上,灰白的一片。
她的豪门梦。
破碎了。
先生眼里的她,一定非常可笑吧?
她这般不知羞耻的送上门,还想尽办法破坏先生和楚锦间的关系,先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可能,先生是想给自己留几分颜面,看在自己母亲多年劳苦的份儿上。
事实上,莫之玄之所以能这么平静,完全是看在那本书的面子上。
在楚锦备受外界指责,被扣上抄袭的帽子的时候,是那群读者不遗余力的支持着她,鼓励着她。
故人归的读者,都是一些善良的人。
所以,莫之玄这也算是爱屋及乌了。
左玲香化悲伤为力量,将客厅里的地毯全数搬到洗手间去清洗、暴晒、消毒。
一天下来,她累得腰酸背疼,气喘吁吁,仅仅一天而已,她就已经累得不行了,也不知道母亲平日里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左玲香一边给地毯消毒,一边感慨万千。
而楚锦的真正用意,也是要让左玲香体会到平日里张嫂的不容易,这个世上唯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左玲香不懂得付出,也不知道感恩,只知道一味索取、抱怨、妄想走捷径,终有一天这些会让她走上一条不归路的。
左玲香底子不错。
出自寒门却刻苦用功,考入一流大学,只是缺乏一个正确的引路人而已。
只要有一个人对她稍加点醒,今后,左玲香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处理好这些地毯之后,左玲香又忙着擦拭着沙发,壁画,水晶灯。
别墅很大,要干的活有很多。
左玲香很累,却很清醒。
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嗯,地毯洗的不错,很干净,辛苦了。”正是时,身后响起一道清越的声音。
左玲香放下手中的抹布,转身看向楚锦,“谢谢楚小姐夸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经过一天时间的冷静,左玲香也想通了很多。
先生不是个傻子,他之所以这么看重楚锦,一定有自己道理。
人家两口子甜甜蜜蜜的,自己挤进去算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上有钱的男人那么多,她没必要沾上一个已经有了未婚妻的。
这样和小三有什么区别?
左玲香不喜欢楚锦,一点也不喜欢,正因为如此,她一定要比楚锦活得更出色,更精彩。
俗语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虽然此时她人前俯首。
说不定以后,再次相见时,俯首的那人就变成楚锦了。
楚锦一点也不在意左玲香的态度,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问道,“累吗?”
“累。”左玲香索性放下了浑身的伪装。
反正她现在对莫之玄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了,楚锦也不能无缘无故赶她走。
“累,”楚锦轻笑,“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这世上,有哪一个人是不累的呢?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世上的每个一个人都在负重前行。”
“负重前行?”左玲香也笑,“也包括楚小姐?”
在左玲香的眼里,楚锦就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
这种什么一无是处的大小姐,究竟是哪里来的脸,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出负重前行的这种话?
可笑。
楚锦笑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左玲香的这句话,而是拿出一张纸递给左玲香,语调缓缓的道,“事实上,你今天还没有做到张嫂平日里一半的活。”
很久以后,左玲香终于理解了楚锦的那句“负重前行”真正含义。
此时,左玲香有些疑惑的接过那张纸。
这是一张并不普通的表。
说它不普通,却也普通着,这是一张工作表。
上面密密麻麻的打印着张嫂每天要干的活。
一天十个小时。
几乎没有什么闲的时候。
别墅很大,几乎每时每刻都要保持着干净整洁的状态。
左玲香的眼底有些微红,唯有亲身体验过,她才知道母亲的不易,以前她以为母亲工作很简单,也很轻松,来钱也快。
原来,一切只是她以为而已。
想起她用母亲血汗钱购买那些高档护肤品、衣服、做指甲、、左玲香的脸色就红彤彤的一片。
心里无比懊悔着。
为什么母亲从未跟自己抱怨过这些呢?
她好像还从来没有跟母亲说过一句辛苦了。
每一次打电话给母亲打电话,开口就是要钱。
她这么对母亲。
母亲却从未怪过她。
左玲香又悔又恨。
楚锦神色如常,拍了拍左玲香肩膀,“上帝既然赋予了我们一双手,那我们就要好好利用这双手的价值,用它去创造神话,去创造不可能的一切,人生没有捷径可走,就算真的找到捷径了,也会像菟丝花那样,一旦脱离了那个依附者,它就会枯萎,凋谢,最后……死去。”
菟丝花是一种娇弱的植物,它需要依附在别的植物上才能生存。
左玲香怔怔的看着楚锦,没能说出一句话。
她没想到,像楚锦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竟然也能说出这种话。
楚锦微微勾着嘴角,在左玲香震惊的眼神中,接着道,“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