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若是弄死沈南风,她是否也可以弄死严安之?
莫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陆景行嗔怒的眸子望着沈清,原本微微压下去的怒火再度冒了出来。
倘若是陆景行弄死了沈南风,知晓这一切的人该如何看待她?
该如何在背后戳她脊梁骨?
前有老爷子找沈南风谈判未果,后有陆景行想弄死人。
沈清不得不去细想,这一切都是那个老不死的耍出来的阴谋诡计,为了将她拉入到陆氏集团的阴谋诡计。如此思来,原本还算是温和的人周身气息瞬间冷冽。
抬眸,望向陆景行。
她突然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深埋于骨髓的暗黑狠厉溢出了出来;“沈清、你别逼我。”
陆景行爱沈清,深入骨髓。
二人一路走来承受了多少非人之痛?
如今、却为了一段前程过往的感情僵持不下。
曾经,他曾暗暗发誓要将她捧在掌心疼爱一辈子,可如今却将毒爪子伸向自家爱人脖颈之前。
天使跟魔鬼只在一念之间。
“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倘若你弄死沈南风世人如何看我?我沈清还有何脸面在这世间立足?”
在外人眼中,她们是兄妹,而却因为感情的问题被自家妹夫弄死,说出去,脸面何在?
“不弄死沈南风世人如何看我?险些被自己的大舅子带了绿帽子,且还有老丈人打掩护,”陆景行猛然伸手擒住沈清将她提溜起来与自己平视。
凶狠的目光就好似来自深海半黑暗。
他介意的不是前程过往,而是她的态度,所有人都知晓的一切唯独他被蒙在鼓里,且还有人为她打掩护,陆景行恨不得能掐死所有人。
静寂的书房里一时间安静了,沈清似乎放弃了将陆景行理智拉回来的想法,面对自家丈夫的滔天怒火,她没了解释的言语。
甚至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低沉的气息袭击着整个书房,气氛僵硬至冰点。直至小家伙的哭声从门口传来,二人才收了身上那股子冷冽的气息。
陆景行伸手放过沈清,跨步拉开门出去,而后在苏幕欲要跨进门时反手将门带上,掩去那一屋子狼藉。
片刻之前,楼下林安见二人上去良久都未有声响,在联想到自家少爷回来时的面色,压了压心思往四楼这方靠拢,却不想,才站定,便听见屋子里传来霹雳扒拉声。
心下一急,急忙喊人去将院子里的苏幕喊回来。
这才有了苏幕抱着孩子上来的事情,小家伙本是乖巧的很,为何会哭?只能问问苏幕了。
客厅里,陆景行面色没了刚刚那般凝重,似是可以抹去了一般,抱着小家伙轻拍着,这会儿,小家伙难得在白天见到自家亲爹的面儿,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亲昵的很。
许是哭闹的及其伤心,又让人开了金口。
断断续续的妈妈从嘴里蹦出来,苏幕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就连带着陆景行面色都松动了些。
“清清呢?快让她出来,”苏幕高兴,想着前些时日摧残小家伙的沈清,便朝书房而去,一推开门,撞入眼帘的是满地狼藉与站在书桌前失了神色的人儿。
顿时,动作一紧。
冷沉的视线跟带着刀子似的落在身后陆景行身上,似是在询问是何意思。
片刻,苏幕伸手带上门,视线落在陆景行身上反问道;“你又干什么了?”“一些小事吵了两句,”陆景行答,面不改色。
似是刚刚与沈清的一番争吵不足以让他多言语半分。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舒坦了,过了几天好日子不吵吵浑身不自在?”苏幕质问的嗓音在客厅里散开,陆景行依旧是抱着小家伙轻拍着,似是不想回应苏幕的话。
后者见此,再度开腔道;“但凡是想家庭和睦的人都知晓退一步海阔天空,是天大的事情非得让你跟人吵成这样?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家庭为重?”“现在不花时间将二人感情稳固好,你以为你上任之后哪里还有时间花在这上面?陆景行,你是真不懂还是刻意为之?”
身为一国总统之前,他尚且还有些空闲时间陪陪老婆孩子,倘若真的是继承大统,一个月见一两次都是常态,如此一来,陆景行竟然还能跟沈清吵架,莫不是脑子不好使了?这方,苏幕在客厅里质问陆景行,对他与沈清之间的事情感到尤其不满,小家伙窝在自家父亲肩头,望着怒容满面的奶奶,似是吓着了,躲在陆景行的脖颈之间哭的直抽抽。
惹的陆先生结拜的衬衫上尽是鼻涕眼泪。
这方,男人手机响起,陆景行掏出看了眼,而后伸手接起,道了句稍等,便收了电话,将小家伙递给苏幕,转身进衣帽间,换了身衣服离开。那方,徐涵在接到陆景行的电话时,听闻沈清那方的直呼名讳吓得久久不敢动弹,思忖之下,一通电话拨给了俞思齐,似是在寻求解决之道,这才有了俞思齐的一通电话过来。“什么情况?”那方,俞思齐询问,有些不明所以。
“好端端的你动沈南风干什么?不想跟沈清过了?”俞思齐在问,话语直白。
却不想着直白的话语让陆先生的心更是抽抽的疼着,疼的近乎不能呼吸。
站在原地良久才缓过神来。
陆景行出去后,沈清站在书房良久,久到腿脚发酸,而后缓缓坐在地上,看着眼前散落一地的照片与书籍发呆,许久之后,许是想到什么,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