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婉仪得很巧妙。
范德比尔特先生是顾祥的遗嘱律师,跟收养证明并没有实际关系。
但是金婉仪用一个“因为所以”,将没有关系的两者联系起来,给法庭上的人造成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就是范德比尔特先生之所以被谋杀,好像是因为他们要去找某人的“收养证明”……
顾念之马上站起来驳斥:“反对,法官大人。被告并无证据表明范德比尔特先生跟收养证明有关系,这两者之间没有因果关系。”然后乘胜追击:“而且,请问被告有什么证据证明范德比尔特先生是我父亲顾祥的律师?”
范德比尔特先生是顾祥的律师,手里好像有顾祥的遗嘱,但是,顾念之很警醒的是,这件事是顾嫣然一个人的,而且刚完不久,范德比尔特先生一家人就被谋杀了。
这其中的涵意就多了。
金婉仪一怔,“证据?你找我要证据?谁不知道范德比尔特先生一家人被凶残地谋杀,几乎是灭门,你还好意思找我要证据?”
顾念之摊了摊手,“金律师请不要混淆视听。到目前为止,只有顾嫣然一个人过范德比尔特先生是我父亲顾祥的律师,可在我们能够证明之前,范德比尔特先生已经不幸遇害。我很同情范德比尔特先生一家人的悲惨遭遇,但是法庭不是讲同情心的地方,法庭讲究的是逻辑和证据。——顾嫣然范德比尔特先生是我父亲顾祥的律师,那么她就得拿出证据。”
金婉仪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顾嫣然,低声问:“……你有证据吗?”
顾嫣然不忿地横了她一眼,扭头看着顾念之:“人都死了,你让我到哪里找证据?难道要去九泉之下亲自问他一声,你是不是我父亲顾祥的遗嘱律师?!”
她自以为得既尖刻,又幽默,她带来的管家、司机和保镖都跟着哈哈大笑,法庭上顿时热闹起来。
法官面无表情敲了敲法槌,“肃静。请勿在法庭喧哗。”
大家的笑声才慢慢缓了下来。
顾念之等他们笑够了,才心平气和地:“被告,你是怎么请金律师做你的代表律师的?”
顾嫣然皱了皱眉头,不明白顾念之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但又知道顾念之从来不会问毫无关联的话。
可她想了又想,也想不出这个问题跟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犹豫了一会儿,她试探着:“我给金律师打了电话,然后见面详谈,觉得她又可靠,又有能力,就请她做了我的代表律师。怎么了?有问题吗?”
顾念之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才淡淡地:“没有问题。不过,你就话,她就做了你的代表律师了?”
顾嫣然又想了一下,才谨慎地:“当然不是,我们还签了代理协议。”
“这就对了。”顾念之居然夸了顾嫣然一句,“所以你要请代表律师,必须要签协议,不签的话,你们的代理人关系不成立,她也不能代表你上庭打官司。”
顾嫣然:“……”
她看了金婉仪一眼,暗道顾念之是不是疯了……
不过顾念之马上了一句话,顾嫣然立马怂了。
“那么,你范德比尔特先生是我父亲顾祥的遗嘱律师,请问你有没有他和我父亲签的代理协议?”
这种协议一般都是一式两份,律师行有一份,客户也有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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