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松大娘听到此处,脸沉如墨,“该死的白鹭,她先是背主,现在又要害郡主,她是不想顾家人的性命了。”
陈蘅继续道:“白鹭与水帮前任老帮主的人勾结在一处,想夺回水帮,一朝君子一朝臣,一代帮主自有自己的心腹。现任的羊帮主背后有数十万教众的帝月盟,岂是他们能动摇的。”
杜鹃道:“她是疯了么?与那些人勾结在一起,还要害郡主……”
白鹭背叛在先,现在又与人勾结要害郡主,真是该死。
燕儿道:“这还要用,定是有人许了她好处,她才这般算计郡主。”
她有些后悔早前同情白鹭。
像白鹭这样的婢女,就该直接打杀了事。
郡主放过她,她不知感恩,偏又来算计。
还妄想做帮主夫人,当她自己是金枝玉叶不成?
陈蘅拉住莫松大娘手,“莫松大娘,杜鹃、燕儿就交给你了。”
能被郡主信任、相托,这让莫松大娘很是感动。
“郡主,我一定带着杜鹃、燕儿平安抵达永乐县。”她定定心神,依旧坚持道:“郡主还是随奴婢等从东坡渡上岸罢?”
太平帮大长老带来的弟子不少,少说也有三百人,个个都会些武功,若有他们相护,又有被太平帮接手的三十六家寨子,想来一路定会平安。
陈蘅继续道:“朱雀为我、为莫家打通水路,现在他为我打通从洛阳到永乐县的陆路,是为我,而我则是为了荣国府与莫家。他为我付出颇多,我既知他这一路有危险,就不能抛下他不顾。”
郡主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之人,旁人待她好,她亦会回报一份情义,若是背叛她,她只会抛舍。
“莫松大娘,你们……要顺利进入永乐县,若遇危险,保命要紧,钱财之物,丢了就丢了。你们的平安比身外之物的钱财、字画重要得多。”
燕儿使使地拽住陈蘅,“不!婢子不走,婢子要跟郡主在一处。莫松大娘,你带杜鹃姐姐走,我跟郡主一处……”
杜鹃道:“婢子亦不走,婢子……要配着郡主。”
这显然,陈蘅想保她们平安,这才让她们与她分开走。
她们是陈蘅的侍女,哪有侍女离开自己的主子,自己一路平安出行的。
她们不要分开,就算是死,是险,她们也要在一处。
陈蘅轻喝一声:“不许争辩!让你们走就走,我好歹还会些拳脚,身边又有韩姬相随,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只要你们保护好自己,平平安安抵达永乐县,我……稍后到永乐县与你们碰面。”
任是燕儿哭成泪人,依旧被陈蘅强行赶下了船。
燕儿一步三回头,被莫松大娘拉着走了。
莫松大娘行事圆滑,有她在旁,杜鹃、燕儿不敢任性。
船上又恢复了平静。
船开动了,两岸的景物在往后移,陈蘅昏昏欲睡。
六更时分,船抵达洛阳渡。
东坡渡到洛阳渡不过二百余里的水路。东坡渡是洛阳前往江南的必经之路,这里设有水帮的寨口,想入江南的人,只要在这里付钱拿到通行令,就可以一路顺遂地抵达自己在江南的目的地。
慕容慬扫了一眼,“今日洛阳渡的人比上次多了不少。”
佯装成的渔民,路边的茶肆,还的提着馒头篮子的大娘,形形色色,不像个渡口,反像一个菜市场。
“是想打劫的人?”
侍卫揖手道:“盟主,挂出太平帮帮旗。”
慕容慬微微点头。
太平帮的弟子早早赶了十余辆马车,四人一组将一口口大箱子抬上马车,抬箱的棍子颤微微,可见箱中装有重物。
慕容慬道:“韩姬,护好郡主。”
“诺!”
早前以为是一批人马,现在看来最少亦有三派人在盯。
十五万两白银,难道他们不知道上次的教训。
上次可没传出消息,一路上的山,坐未见过这么长的商队,以为是好东西,几乎倾巢而出,而山贼没想到的是,慕容慬未上岸,在沿路就分成了三路人马,他们在第一处山寨打斗,第二路人马进入第二路,第三路人马进入第三路……
如此一来,一旦成功,互可支援、照应,速度快,行事又稳,让互通消息又有联手之意的山贼一时无法分身乏术。每两天他们就能拿下于少三处山寨,而小寨子的速度更快,不到一个月就拿下了六十几处的山贼。
人群里,有锦衣帮的探子见他们挂着“太平帮”的旗子,相互望了一眼。
“还继续盯吗?”
“太平帮不是传出,他们主要是护镖么,这次护的不仅是人镖,还有物镖。”
物,便是一笔偌大的银钱。
“锦衣帮下手吗?”
“先盯着,等帮主与长老们的命令。”
“小的怎的觉得今日盯着永乐郡主一行的不止一拨人。”
是不止一拨。
早在两日前,洛阳渡平白就多了不少人。
一处从未见过,另一处似江湖门派。
现在是除掉另两派的人,还是与他们合作?
若三派合作,成功的机率更大。
很快,所有的箱子都装上了无篷马车、牛车。
陈蘅戴着纱帷帽,只一口随行的箱子上了马车,身后跟着个一袭红衣,面蒙红纱的少女,之后又是两个侍女模样的人。
她们不是侍女,而是水帮此次出来的女弟子。
为了任务,她们可以扮成任何人。
另一派,有人低声道:“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