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因为这件事何权想开了,他能给他们指条明路也不枉费他们在他家楼下等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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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何权一步不离的守在何森森的病床边,回想一个星期之前他的儿子还是那样活蹦乱跳,现在却面无血色的躺在这里。
警察来把那个卖孩子的女人的话跟他说了一遍,何权心寒,却说:“司徒文的事可不可以等我儿子醒了再说?”
也许是执念,他心里对司徒文还是抱有那么一丝希望。
顾熙去找他的时候说过,何森森知道一切,不等他醒来亲口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何权不死心,现在除了他儿子,他不愿意再去相信任何人。
警察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忍心,为人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心疼是免不了的。
警察点了点头,“好吧,你也别太难过,医生说了,孩子没事,只要药效过了就会醒过来。”
何权在病床边守了一夜,临近天亮,他支着头眯了一会,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哭声把他吵醒,睁开眼睛就见何森森张着嘴哇哇大哭。
何权一惊,连忙去哄他,“森森,别怕,爸爸在这。”
这么多天何森森不止一次希望自己的爸爸去救他,现在他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怎么都不肯相信眼前的人是何权。
“森森,你看看我,我是爸爸,听话,不哭了。”
何森森被他们一家人骄纵的像个女孩似的,动不动就哭,以前何权认为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娇惯些也好,现在他才知道,他的娇惯差点害了他。
“森森,告诉爸爸,妈妈去哪了?”
听到问他妈妈,何森森抽搭着看了何权一眼,话没说出来,哇的一声又哭了。
何权有点头疼,“你要是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呜哇,爸爸,我害怕。”
何权横下心凶了他一下,最后因为他的一句害怕,他还是不舍得了。
看着何森森张着手要他抱,何权红着眼把他抱了起来,“森森乖,别哭了,告诉爸爸是谁把你送去那种地方的?”
“呜呜是,是问姐姐,我不敢回家,文姐姐去司徒晗尧家把我接走,妈妈被推倒了,好多血。”
何森森哽咽着,何权听不太能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司徒晗尧,那不是司徒葵的儿子吗,为什么这事会跟那个孩子有关?
何权托起他哭花的脸,抹了抹他脸上的眼泪,“森森,你好好说,是文姐姐把你送去有很多小朋友的地方,对吗?”
何森森眼泪止不住,他点了点头。
“那你告诉爸爸,妈妈怎么了,你刚才说她摔倒了,她是怎么摔倒的?”
何森森委屈的撇着小嘴,一抽一抽的说:“妈妈去接我放学,在楼下看到文姐姐,妈妈问文姐姐爸爸去哪了,然后就吵架,文姐姐推了妈妈,妈妈摔倒了,好多血,我怎么叫她她都不起来。”
何权心头一沉,失望至极,“原来……原来真的是她。”
何森森哭着问:“爸爸,妈妈在哪,我想妈妈了。”
何权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儿子说他妈妈已经不在了,他才六岁,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何权把他搂进怀里,眼泪忍不住滑落,“森森,妈妈有事要离开一阵子,你要听话,知道吗?”
何森森抬头看着何权,“可是文姐姐说,妈妈已经死了,文姐姐好可怕,她不让我乱说话,她把我送走,他说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何权闭上眼睛,二十年前他因为一次失误杀了人,如今他逃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没有逃得过报应,司徒文就是他的报应。
“森森,刚才你说司徒晗尧,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叫不醒妈咪,我害怕,之后迷路了,路上遇见司徒晗尧,他把我带回他们家,她妈妈让我住在那,后来文姐姐来了把我带走了。”
闻言,何权皱起眉头,“司徒文怎么会知道你在那?”
何森森摇头,他年纪小,有没有司徒晗尧那么聪明,很多事他能说清楚已经很不错了。
何权不相信司徒文会平白无故的知道何森森在那,更不会没头没脑的就去文家找人,唯一能解释这件事的,就只有是司徒葵告诉她的。
狠毒的女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明知道司徒文已经丧心病狂,居然还会出卖这么小的孩子。
司徒文不是好人,她司徒葵也不是什么心善的主,想让他帮她对付司徒文,简直就是做梦。
经历了这么多事,现在连老婆都死了,何权决定不再帮任何人,他们司徒家的事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吧,他不会在插手做任何事。
何森森醒了,警察来找何权问关于司徒文的事。
“何先生,请你把你所知道的事全都说出来,你也不想你儿子刚从坏人的手里救出来就没了爸爸,你以后还要照顾他,我希望你能看清现实,清楚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警察局里,何权低着头,心如死灰,他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全都如实说出来,不过,你们要是问我司徒文在哪,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这几天你们一直在我家楼下守着,你们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没有回来过,我之前给她打过电话,说家里来了警察,让她先别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
何权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在桌面上,“这是我的手机,里面有司徒文的电话,你们可以打打看,或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