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一口气将这些记于脑海中的史记简略的说了出来,他猜不透郇玉的心思,也不晓得他为何突然问他这些问题,当然他也不笨到天真的以为他家高贵冷艳的主上这是在考着他玩,但也,不能否决……
一炷香过去了……
他依旧保持着半弯着腰,低垂着脑袋的姿势站在那里,一滴滴汗顺着朝歌的额角滑落下来,时间久到他以为郇玉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声音从头顶上飘了过来,依旧是清清淡淡的口气,却让人辨不清他话里的情绪“日后不要自作聪明!”
“是!”朝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郇玉冲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起身吧!我自然不是在考着你玩!”朝歌额角刚擦去的冷汗又流了下来,看着又要跪了下来。
郇玉朝他摆了摆手,轻叹了一声,面上露出了几分惋惜道“那女子确实是个极聪明的,或许是应了‘慧极必伤’那句话,她的命却也是极苦的!”
他面色微微有些恍惚,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顿了顿说道“天祁国主却也是个胆大的,但也是个极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确实如你刚刚所言,那时他一怒之下杀了不少无辜的御医与被选召进宫与幽兰郡主瞧病的寻常大夫,知晓那女子无用之后,便将那她囚禁在冷宫荒废之处,吃食亦或者穿戴极为苛刻,甚至连个奴才使唤也不曾有,后来更为恶劣,丝毫不顾全他皇家颜面,亦或他亲妹和为他打下半个江山的定远候的颜面,将此女呆傻的消息大肆传扬。知晓我那会刚刚平定三国,收复了不少国土,自是腾不出手来对付他,他虽眼红难耐,又折了不少士兵,但也不敢贸然前来攻打我国,便想出了个极损的法子,派出了使节来与我朝和亲。我那时虽未拒绝却也没有答应……那女子便被他一直被关在那处……整整十年!”
过了会儿,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了声来“真不晓得她是用的什么天衣无缝法子逃出来的……”
朝歌虽然从郇玉的话中听出了些几分,却也不敢断定!
第十七章【与众不同的客房】
冷若进门后略略环视了下屋内,与其说是客房,倒不如说是一个书香味儿极重的男子房间,一张极普通的蓝顶白帐大**,一张屏风,一张圆桌,一张书案,其余是满书架的书,摆放的到处都是。
冷若目光被书案一侧墙上挂着的一副仕女图所吸引,发黄的纸张上被溅上了不少血迹,那血色发黑、黯淡,看着有些年月了,画卷上一个着淡妆、素服的少女,手握着一把楠木绫绢扇,扇柄处坠有流苏、宝石,坐在花石间,身材婀娜匀称,面容端庄清丽,举止间流露着这个时代文雅恬静之美,只需一眼便晓得这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让冷若驻目的并不仅仅是这画上的小姐容貌有多貌美,而是她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目光,若不是对坐为她画像之人是她的有情郎,她怎会露出这种神色看着来人!
她拿起桌上的烛台走至仕女图前,细细的看了一番,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眼熟,眉目之间似是与那客栈老板娘的模样有些相像,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思虑间却被画卷上一侧的题字所吸引,笔墨空灵、神韵超逸“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字字情深,句句入心!
字句末尾处——柳言字熙之写于顺延335年秋中。
原来这副画出自这名叫柳言的男子之手,冷若不由的在心中暗暗赞叹,这男子的一手好字好画!
细细想来如今是顺延340年春上,已4年有余,自己虽不晓得什么情爱之事,但却也是明白这首词中的含义,这首词出自宋朝的女词人李清照之手,名叫,说的是赵明诚出外求学后,李清照抒写她思念丈夫的心情的。
这几句大意是:花,自顾地飘零,水,自顾地漂流。一种离别的相思,牵动起两处的闲愁。啊,无法排除的是——这相思,这离愁,刚从微蹙的眉间消失,又隐隐缠绕上了心头。写的是一种心心相印的思念之情。
冷若思及此处,睨着狭长的丹凤眼重新打量起了这间屋子!
美男子从冷若身后的竹篓内窜身跃了出来,上蹦下跳的,有些神经质的在屋内各个角落内细细的嗅着什么,显得很焦躁不安。
一个窜身跳到了圆桌上冲着冷若‘呜喵’的叫着‘这里血腥味极重定是个黑店,本大人可不想变成人餐桌上的吃食,我们赶紧带着驴三一起离开吧!’
冷若听懂了美男子的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伸出指节冲着美男子的脑门轻弹了下,却也不痛,倒显得有些**溺“原来,你这般贪生怕死!”
美男子刚想发作,冷若笑着抱起来美男向蓝顶白帐的大**上走去。
将它放下后,冷若坐在**边伸出修长的指节顺着美男子脑袋一直摸到了尾巴上,细细的给它顺平炸起来的毛发,声音温软带着抚慰之意“我知晓,我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