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这样的下毒方式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必然要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里,所以,当黑衣人出现的时候,户外的空气窜入后厅,
莫鑫的呼吸已经略有顺畅,才能够支撑着和齐晗并肩对敌;至于齐晗,他没有防备刘氏兄弟,中毒也深,但是他体内有百毒丹的
药性,最近勤练心诀,内力又着实上了一个层次,到最后,倒是没有很大的影响。
只是,再怎么武功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莫鑫哥,不宜久战,你扶着大哥,我护着你们杀出去!”堪堪替易舒云挡下一只铁链钩爪的齐晗疾声道。
“不要管我,你们走!”易舒云靠在墙边,脸色苍白,眼神决绝。
齐晗又怎么会听他的,挥舞长剑杀招尽出,给莫鑫解了危局之后直直冲进了黑衣人最为密集之处,只见一片剑光如雨幕,瞬间吞
噬了少年奋战的身影。
莫鑫毫不迟疑地抓起易舒云,翻身背在背上,顺着齐晗杀出的血路一口气冲到院子里!
“莫鑫,带着我……你们走不了……”易舒云伏在莫鑫宽厚的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莫鑫一边跑一边解决了一个黑衣人,说道:“这是少爷的命令,我信少爷。”
易舒云不再说话,却突然感知到,莫鑫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艰难地抬头看了看,发现刘宅的院墙上,站了密密麻麻的黑衣
人,人人手持弓弩,严正以待!那些锋利的箭头在初春光晕朦胧的月色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正在这个时候,齐晗也一路杀到了院子里,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院中的绝境。他稳稳地端着一路斩杀而来却丝毫没有沾染血
迹的秋水剑,将一枚百毒丹递给莫鑫,轻声道:“莫鑫哥,无论如何护着大哥出去,看样子,刘江岳并不打算立刻要我的命……”
“少爷,除非莫鑫死,否则,绝不离开。”莫鑫的语气并不强烈,仿佛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呵呵,”莫鑫背上的易舒云伸出绵软无力的手扯了扯齐晗冰冷的耳垂,笑道,“上次你被划了一刀我就饿了三天,这次……你是打
算饿死你哥吗?”
其实齐晗心中也明白,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定然是不会抛下自己离开;反而,他们更愿意做的,是牺牲自己让自己离开吧。
正在这时,一名黑衣人推着木质轮椅上的刘江岳从前厅里出来,刘江川一片茫然地跟随在一旁。
“放他们走,齐晗随你处置。”他说的是‘齐晗’,似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以这个身份面对外人。
刘江岳呵呵笑了,“殿下是有多天真,让他们走,好让君三带着人把我围了?不过你倒提醒了我,我是没打算立刻要了你的命,
但是他们……留之无用!杀!”
“慢着!”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一道人影翻进齐晗三人的包围圈,他手持长剑——却是横亘在自己颈间!
“刘江川,你找死!”刘江岳坐直了身子,满脸狰狞地看着弟弟的举动,“你想干什么!”
“哥!”刘江川扑通一声跪倒,因为身体的震动,长剑在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他却毫不在意,只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我只知道……齐晗不能死!他死了,中州和北莽势必开战!哥,为什么一定要打仗……”
“畜/生!”刘江岳骂道,“你忘了娘临终的遗言?你忘了你的姓氏、你的使命?你忘了你哥二十五年来苟延残喘地活着是为了什么
!”
“我没忘!”刘江川抬头仰视着台阶之上病体羸弱的兄长,大声道,“可是我也不懂!西蜀亡了快三十年了!西川的百姓过得很好,
若不是哥哥暗中策划,连这次民乱都不会发生!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复国!”
“悖祖忘宗的畜/生,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刘江岳盯着一母同胞的弟弟,血红的眼睛里迸现着杀意。
“不用哥哥动手,只要您一句话,江川可以即刻横尸当场!”刘江川也狠了心,缓缓站起身道,“今天我一定要带他们走,哥,江川
不想活着看到我们兄弟覆灭在娘留下的国仇家恨里,不想哥哥为了前人的执念葬送了一辈子!”
刘江川颈间横着长剑,在兄长眦目欲裂的注视下,护着齐晗三人一步一步退到门口,开门,出门,最后消失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
……
由始至终,刘江岳口中的‘杀’字,都被死死地咬在唇齿间。
附近几条街上一点灯火都没有,显然是有人做了处理,也显露了这次绝杀行动的决心和必胜的把握。一直到四人回到悦来酒楼所
在的街区,才各自生出一种恍然隔世的再世为人之感。
刘江川将他们送到悦来酒楼门口,夜市的灯光映照着他颈间一道深深的血痕,他看着齐晗说道:“你们安全了。”说罢,转身欲走
。
“刘兄!”齐晗上前唤道,“你这样回去,刘江……令兄不会……”
“我若不回去,殿下这位护卫发送暗号叫的人,怕是要围了我哥哥,到时候,殿下会因为刘江川一条命,而放过他吗?”刘江川扔
下长剑,看着齐晗,眼神中有挣扎的痛苦,“你是我救命的恩人,也是我第一个朋友……但是刘江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