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博贤义记得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是贤义的错,害了母亲,和哥哥。”
“云生好着呢,不许你……”普玉林此刻最受不了别人说自己儿子的丧气话,“胡说。”
“云生平日里乐善好施,带人平和,这么好的人,绝对能化险为夷,”博南天拍拍他肩膀,有了新的打算,“贤义,别回寺庙里了,回家吧。”
“爹,”博贤义想不到哥哥的祸,却是自己的福气,一瞬间傻愣住,没了想法,纵然旁人反对,也抵不过博家大主子的一句话。
人说,你要是有梦想,就得离开家,去更为广大的地方谋求发展,待年老之时,再大的梦想,也唯有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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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贤义至那时候起,就听博南天的意思,留下来看护昏迷不醒的博云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博贤义为等博云生醒来,是尽心尽力的为博云生换药,喂其汤药,这种遥遥无期的期盼,无法消停的提心吊胆,在博云生真正睁开双眼那一瞬间,博贤义都在怀疑自己在做梦。
博云生迷蒙的眼中,投影着某人布满泪水的脸,“贤义?”
那干涸的唇片,吐出的字眼,也像枯竭的水田,既支离破碎,又美轮美奂,“醒了,太好了,”博贤义笑得及其扭曲,那僵到一定层度的面部表情,是滑稽,是心松,“我马上去告诉大家,”慌乱的狂奔出屋,不一会,屋里来了许多人。
博云生能清楚的看见,“贤义……”他永远是最闪亮的,接着,“娘亲,”那本是神采奕奕,不可一世的女人,如今憔悴得只能依靠着旁人,才能行走,“爹,”这个坚强的男人,神情依旧严厉,不苟言笑。
“我的小宝贝,”普玉林拉起他的手,“你可吓坏娘亲了,”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她的手在发抖,博云生为让她放心,微笑着,“对不起,让娘亲替我担心了。”
“醒了,就无大碍了,”博南天冷静的查看他的面色,还亲自为他把脉,虽然恢复得很慢,但也好过没有希望,“以后贤义住在家中,云生你也不必再偷偷上山探望贤义,”这孩子的善意,在自己眼中并非单纯,“这伤,伤得深,一时半会好不了,为惩罚你和贤义,不许你在伤口没愈合之前踏出家门半步,期间,全由贤义一个人照顾,”看眼下无力回天,也只好顺水推舟,“这样的责罚,大家还有何话要说。”
“老爷,”普玉林并不希望这俩个孩子黏在一起。
“不许你介入其中,”博南天警告她的同时,也在告诉旁人(一起进屋的下人),他也是家里的小主人,“贤义,”忠心的拜托他,“好好照顾云生,”也许是一种准备,又也许是一种认可,“伤要是好不了,我为你是问。”
“是,”博贤义欣然接受,笑着看向躺在床上的他,恰巧的四目相对,那种幸福的滋味由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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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照顾一个病人,绝非易事,何况是一个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病人。虽然博云生很瘦弱,但也让有武功底子的博贤义,尝到了久病床前无孝子的道理。
一般人是没办法像博贤义这样,甘原做牛做马,整日在这密不透风的屋里,为博云生小心翻身,擦洗身子,处理排泄物。
这不,博云生刚被他擦洗好身子,换过药膏,“贤义,时辰不早了,回屋休息吧。”
“我不着急,你先睡,睡着了,我就走,”博贤义为他穿上薄纱里衣,没系上绳子,就这么敞开着衣裳。
他顶着一双黑眼圈,红肿着眼,“你看起来,很困倦,”博云生心疼他为自己整日劳心出力。
“我不困,”博贤义抚摸他的脸,那恰是骷髅的面庞依旧美丽,如昙花,静静的开放,又将静静的凋零,“睡吧,”好怕他一闭上眼,就再也不会醒来,所以自己要握住他的手,保持自己的清醒。
“好吧,”博云生听他的,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药里参合了催眠的药物,很快熟睡的自己半夜醒来,才发现他依旧握住自己的手,趴在床边,人是坐在床下睡着了,“贤义?”轻轻摇晃他,“贤义?”
“哥,”博贤义揉着眼睛,含糊的问,“要喝水?”
“你怎么在这睡着了?”博云生要的不是水,“不是说好得回屋的吗?”
“我怕哥哥你半夜醒来,没人照顾,”博贤义打了个哈欠,眨眨眼,“哥,你要喝水,还是要什么?”
“我想……”博云生叹气,他这孩子真是不爱惜自己,不过一会自己必须赶他出去,“把那个小壶给我。”
“不用给,我来,”博贤义已经习惯照顾他的吃喝拉撒,拿起小夜壶,坐床边,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薄被。
“可是……”博云生能看到他熟练的手法。
“哥哥昏迷不醒的时候,也是由我来照顾哥哥的,”博贤义丝毫不避讳的指尖,令他面红耳赤,“只要哥哥一天不好,我就一直这般照顾哥哥。”
博云生结结巴巴的,“辛,辛苦你了。”
“不辛苦,”博贤义帮他弄完,才发现他抿着唇,“哥,弄着你伤口了?”
“没有,”博云生脸依旧火红,“它不疼。”
博贤义放好夜壶,在备用水盆处,洗把手,回到床边,看他脸红依旧,“哥。”
“再让我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