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凤帮主。”苏玉珩觉得两个人把凤久堵在门外有些不太好,侧身让道,“里面请。”
凤久走进房间,先向苏玉珩和遇君焱抱拳道:“老夫教子无方,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两位小兄弟海涵。”
两人见状急忙回礼道:“凤帮主言重了。”
凤久摆摆手:“两位小兄弟不用这么拘谨。我这次来就是要将这个不孝子抓回去好好管教!哼!真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胆子,竟然去和西瓦人做起了生意!”
这时金言走了过来,说道:“帮主,您一路奔波辛苦了,我已命人备了热水,先去洗个澡解解乏吧。”
“还是你小子心细!”凤久爽朗一笑,“好。你去派人备上酒菜,相遇便是缘分,今天我要和这两位小兄弟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
晚些时候,苏玉珩和遇君焱受邀赴宴,感觉传言果然不虚,凤久准备的饭菜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下酒菜,倒是好几大坛酒摆在桌上,桌子上盛酒的器具用的不是被杯子,而是一个个海口大碗,看上去甚是豪爽。
“来!满上!”凤久起身亲自为苏玉珩和遇君焱倒酒。
遇君焱微微遮了下碗口,说道:“我喝茶就好。”
通常在酒桌上遇到不喝酒的人是一件非常扫兴的事,但凤久并不在意,没有劝酒,隔过遇君焱给苏玉珩倒满了酒。
“来!干!”凤久举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大笑道,“哈哈~痛快!”
挂上酒珠的胡须随着凤久的笑声微微颤动,酒珠欲滴未滴。苏玉珩虽然也同遇君焱在军中喝过酒,但相较于军中的拘谨,凤久的洒脱让他第一次感受到江湖人特有的无拘无束,竟没来由的心生向往。
“来,再喝!”凤久再次给苏玉珩倒酒,苏玉珩受他爽朗的笑声感染,来者不拒,连着喝了好几杯,连坐在一旁的遇君焱都用怪异的眼光看他。
苏玉珩举动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喝酒喝得这么痛快过,随着一碗碗辛辣滚入喉咙,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能暂时忘却。
吃过饭,遇君焱便困了,苏玉珩扶着他回房间,遇君焱问道:“你今天好像很高兴?”
“有么?”苏玉珩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笑道,“只是稍微喝多了一点。”
“不是稍微喝多了一些。”遇君焱道,“我从未见你喝这么多酒,还喝得这么意犹未尽。”
“是么?是吧……”苏玉珩眯起眼睛笑道,“今天我才知道酒原来是这么好的一样东西。”
“江湖草莽的陋习,你还是不要沾染的好。”遇君焱的话中带着明显的不屑。
苏玉珩一怔,脸上的笑容很快褪去,留下一个略带苦涩和无奈的残影。
遇君焱觉得眼皮发沉,没有多去考虑苏玉珩表情下的情绪,挺着巨腹躺倒在床上。
苏玉珩不困,刚刚喝下去的酒带来的好心情也被遇君焱的几句话瞬间击碎得无影无踪。他烦闷的走出屋子,在院子里没有目的的闲逛,正遇到坐在树下石椅上擦剑的凤久。
“小兄弟,你也出来消食了?”凤久的脸颊还带着酒后留下的潮红,向他招手道,“过来坐。”
“这是凤帮主的剑?”苏玉珩走过去,张见识一下青衣会帮主的配剑会是怎样一把绝世利器,一见之下除了失望,更多的是吃惊,那竟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铁剑。
“是啊,用了三年了。”凤久一边擦一边说,“被磕了好几个缺口,剑刃也不那么锋利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又要换了,唉~”
语气中竟带着几分不舍和惋惜。
凤久见苏玉珩看着他手中的剑发呆,笑着说道:“你别看它不结实,但是它便宜啊,十几两银子一把,一把用三年,也算是物有所值了,你要是想买的话我介绍你一个店家,提我的名字,还能给你便宜。”
苏玉珩看着这位颇有生意人头脑的凤帮主,用着最普通的剑却成为了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朴实无华,暗藏锋芒。若这样的人只能算得上江湖草莽,那么自己宁愿做一个他这样的江湖草莽。
“多谢凤帮主美意。”苏玉珩笑道,“以后我若是想买剑一定去找你。”
“苏兄弟是大夫吧。”
凤久随口的一句话让苏玉珩立刻警觉起来,向后退了一小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大夫。
“你莫要紧张。”凤久仿佛看出苏玉珩心中所想,笑着说道,“老夫只是闻到了你身上草药的味道。若非终日与药物为主,草药味道也不会这么牢牢的附在身上。”
苏玉珩恍然大悟,说道:“凤帮主真是心细如发。”
凤久笑着摇头:“老夫可不是心细的人,只不过仗着身子还算硬朗,耳不聋,眼不瞎罢了,所以才闻到了你身上的药味,才看到了你那位……朋友手指和虎口处的老茧。”
说到这里,凤久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看出来凤勉那混账小子为了建那个狗屁山庄到处筹集钱财。也知道他暗中和西瓦人有来往,当时心里想着他若是能做正经生意,转着钱也没什么不好,谁曾想……唉!我早该想到那小子不是正经做生意的人!”
苏玉珩忽然问道:“凤帮主好像不抵触和西瓦人做生意?”
“为什么要抵触?”凤久反问,“交换物资,各取所需,这不是好事情么?”
凤久的想法竟然与自己不谋而合,这令苏玉珩很是意外。
只听凤久继续说道:“咱们元国这些年打来打去,不就是为了争夺那土地和资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