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皇后无奈地摇摇头,宁王妃莫可奈何道:“娘娘,臣妾一直和王爷商量为世子挑选世子妃,但世子一直不配合。唉,不做后娘,不知后娘的为难啊。”
袁皇后温柔道:“无妨,儿素来独来独往惯了,又是个挑剔的,他自有主意。本宫知道你的为难之处,并未怪你,你的苦心本宫也是明白的。”
宁王妃连忙谦虚两句,说自己这个后娘做得不够尽心之类,心中却偷笑道,是你发话说不急,孟长这辈子若娶不到老婆,将来没有子嗣承继卫亲王府香火,那可不是我的错儿。
众人热热闹闹地继续完成这个赏花宴,曲终人散时,皇帝回转,当着袁皇后的面拉着宁贵妃下台阶,轻踢在地上跪了两个时辰的霍元琪,冷漠无情地说道:“你还不出宫,跪在这里等着挨板子么?”
“谢陛下不杀之恩。”
霍元琪如蒙大赦,磕了三个头,两股战战起身,还没站稳,发麻、发抖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他又跪回原位,本就受伤的膝盖狠狠磕在汉白玉地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这点疼,终究不及他将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以及他仕途无望的痛苦。
袁皇后指挥宫人收拾现场,静静看了他一瞬,随口吩咐一个小太监扶霍元琪出宫。
霍元琪感激地抱拳道:“多谢皇后娘娘。”
袁皇后轻点头,正要别过头去,岂料,皇帝去而复返,冷冷嘲讽道:“朕没想到朕的皇后竟然如此寂寞,连这般狼狈的男人都要勾搭!”
忙碌的宫人们纷纷跪地,吓得大气不敢喘。
☆、第55章 你最好安心守活寡
霍元琪少了小太监的扶持,膝盖再次磕回地板,这次他没有防备,疼得他差点眩晕,但这点疼痛哪里及得上从皇帝口中听到的话让他震惊。
淫-乱宫闱,死罪!
霍元琪翻了个白眼,再经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
袁皇后却不慌不忙地屈膝行礼,这才为自己辩解:“陛下明察,臣妾只是可怜这个后生,别无他心。”
“哼,皇后有没有旁的心,朕怎么知道?”皇帝厌恶地皱眉,而他最讨厌的是袁皇后这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儿。
袁皇后黯然垂眸,柔顺的声音从略显冰冷的嘴里吐出来:“那臣妾唯有一死以示清白了。”
皇帝掐上袁皇后的下巴,猛地抬起她的脸,却只从她眼中看到平静,他恼怒道:“袁氏,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想一死,让天下人嘲笑朕逼死了皇后,对不对!哼,朕告诉你,若你真的死了,反正朕难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索性杀了巢国公府上下,他们教养出你这样不忠不义陷害君王的女儿,死得其所!所以,你最好安心守活寡罢!”
皇帝放完狠话,陡然松开袁皇后,悠悠然地从首位榻上取走宁贵妃的披风,离去经过霍元琪时,冷酷道:“将霍元琪重打二十大板,扔出宫门!”
袁皇后身子一软,软倒在大宫女凌霄怀中。
凌霄惊慌失措喊道:“娘娘,娘娘!”
袁皇后缓了口气,声音平稳道:“莫慌,莫慌,本宫无事。”
“陛下都这样说了,娘娘怎么……”凌霄哭了。
“嘘”袁皇后食指抵在唇上,温柔的眼神带着安抚的力量,“陛下这样说,恰好说明陛下没有取本宫性命的心,本宫性命无忧,你哭什么呢?只是可怜那霍公子受了本宫的连累,唉,只盼着莫被打死了才好。”
凌霄泪如泉涌,一个人连死的权利都没有,这有什么好的?
……
白龙扶着姜明月离开皇宫后,急匆匆吩咐刘老头儿回府。
离开皇宫有段距离后,姜明月才低声问道:“白龙,那帕子是怎么回事?”
“姑娘和二姑娘在陛下面前回话时,有个小宫女来添茶水,悄悄把帕子塞在奴婢袖中,奴婢只当是丢了捡回来了,岂料竟听那姓霍的人渣诬陷姑娘,奴婢便等着时机去揭破他。”白龙一面轻声解释着,一面帮姜明月揉膝盖。
姜明月在那冰凉的汉白玉地板上跪了很久,她退安时那副颤颤巍巍的模样儿并不是全装出来的,而是双腿真的在打颤。
姜明月微微合眸养神,心底却不平静,一丝可称之为喜悦的情绪在胸中激荡,看来,那卫世子孟长还是个面冷心热、口是心非的人嘛!
转而又想,孟长这人阴晴不定,而且对她设计姜宝珠的事颇为鄙夷,到后来甚至都懒得看她了。
她暗自喟叹,世上的女子谁不想做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呢?谁愿意让敌人的血染脏自己的双手和心呢?但是她想活着,想报仇,就必须狠下心肠。
睁开眼时,姜明月发现一向胆大的白龙双手竟在发抖,她连忙问:“白龙,你怎么了?”
“呃,没事,奴婢只是后怕,那会儿姑娘差点就被二姑娘和姓霍的逼死了。”白龙冰冷的小脸绷得紧紧的。
姜明月安抚一笑:“都过去了,回去我让白檀给你泡杯压惊茶。”
白龙轻点头,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罢,你我主仆,同荣同死,有什么不敢说的?”姜明月主动问道。
白龙抿了下唇角:“姑娘,奴婢知道那诗册的事……姑娘这样做未必太冒险了,何苦为了二姑娘搭进自己呢?那可是在皇宫里。”
难得白龙话变得多了,这说明她心里开始全方面接受姜明月。
姜明月有些高兴,也就不瞒白龙,解释道:“在府里,有我父亲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