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沉思道:“当日大胜之后,你却道不要分兵追击秦军逃跑的大将王离,还有那个不明身份的军师?”
项家军当日在淩县大败秦军,当即有士兵前去汇报将领及军师均为抓到。虞楚昭却是越过项梁直接下令,不追敌将,不俘虏秦军。为着这事,项梁还生了好一会子的闷气。
不过在虞楚昭看来,要想用这一干“童子军”去抓住秦军精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如先放他们去。
项梁回忆起来:“你不是因为秦军人数众多,并进来容易有骚乱?”
虞楚昭一点头,自己寻一块石头,龇牙咧嘴的坐下:“这只是其一,另外大将是王离,苏角也理当在军中,王离为人残暴,但名门之后,不是无脑之人,败了之后定然要问责军师。但是那身份不明的军师是谁?”
项梁伸手把虞楚昭的下巴抬起来:“是谁?”
虞楚昭两眼眯起来,语气颇为暧昧道:“你心心念念的张子房啊!”
范增惊:“张子房?怎么可能?”
虞楚昭翻白眼:“他想复的又不是楚,帮秦军也算无可厚非。”
项梁打断道:“接着说。”
虞楚昭点头,接着道:“王离定然第一时间找张良,但是张良自博古浪沙后便是秦的通缉犯……这时候要躲藏也只能去与秦敌对的势力中,章邯眼下驻军砀郡,燕赵离的太远,齐在北面,想去齐国就要过从我们眼皮子下面过去,眼下张良此人现在必定在彭城!”
项梁皱眉:“此人厉害的很,若是在彭城帮了景驹……”
虞楚昭摆摆手,不急不忙道:“张良的个性,不会去扶一颗将倒之树。然,王离败退,要是还想去河北战场分杯羹,那就要军功,此时谁最好打?不仅仅是要好打,还要有名声的,这眼下离着不远得,就只有彭城的景驹了。”
范增思索一会:“确实可行……”
虞楚昭道:“眼下下相确实是项家根基没错,但这里是泗水范围,还是往北在挪挪地儿,东海郡一战项家在那处已经扬名,往东海界内更易收兵。”
项梁沉吟:“你的意思是?”
虞楚昭干脆利落道:“北上下邳,窥伺彭城!”
虞楚昭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心道张良啊张良,你这一动可是把自己玩进去了。
当日虞楚昭不追将领,便是要让王离去对付景驹,至于张良,多好的引路人啊!至于秦军残部,那不是还有定然回援的秦嘉去解决么!?
虞楚昭手贱的折了根刚冒头的柳条,边走边缠来缠去,半天弄出来一个丑不拉几的花环,上面只有几朵同样丑兮兮的迎春花。
“昭昭!”
虞楚昭停步,颇有点莫名其妙的往院墙角落望,发现叫他的竟然是熊心。
熊心依旧是一身玄衣,半月不见身量又长高了不少,而且也健壮了不少,脸上的菱角也开始显现,经过一场战争,这个少年正在慢慢蜕变成一个男人。
虞楚昭抖抖一声的鸡皮疙瘩,觉得熊心的样子变化的太快,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莫这么唤我,怪的荒!”语毕还撸起袖子叫熊心看自己胳膊上竖起来的汗毛。
熊心笑着道:“莫不是只有项羽能唤你昭昭?别人竟是叫不得?”
虞楚昭认真想想,还当真没他人叫我自己“昭昭”,于是点点头:“瘆的慌,还是莫叫这个……今儿怎么有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