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动作停下来:“美人要舞剑?”
虞楚昭坐直身子,肯定道:“是了,奴家就表演舞剑。”
项羽饶有兴味的打量虞楚昭一番:“美人打算配何乐?”
虞楚昭刚站起来,被问的一愣,步子顿了下,随后迅速道:“奴家,奴家不用配乐……这……先去准备。”
阎乐这时候好死不死道:“拿木剑上来。”
虞楚昭本就是为了将裙子里头的青虹剑找个合适的时候拿出来,好提醒项羽莫要再拆台,听阎乐这么说赶紧笑道:“奴家还要做些准备才是。”
阎乐望项羽,项羽不甚在意的挥挥手:“美人快去快回便是。”
等到虞楚昭再回到席上的时候,满堂皆是一静,接着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声。
虞楚昭仍旧是那身女儿装扮,不过一头长发全部束起,手中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看着算是干净利落,只是这绯红绸衣加上那笼在身上的狐裘满满的都是贵气,外加那张妖娆的脸,怎么看都没点能舞剑助兴的本事。
阎乐见虞楚昭手中拿着的居然是把真剑,脸色大变:“云儿!你这是做什么!?”
项羽却眯着眼睛将酒盅放下,抢在虞楚昭开口前对阎乐道:“无妨,让她表演便是。”
虞楚昭随意打了个剑花我,心道项羽这究竟算不算认出自己来了?
“且慢!”大厅中陡然响起一个声音,就这两个字还带着点嘲弄和嗤笑。
虞楚昭停下动作,往下阎乐身边望去,就见那席上站起来一个一身素白文衫的老头,于是礼貌道:“老先生有何赐教?”
那老头冲项羽稍一拱手:“本以为以长安侯的身份,是应当以自身安危为重的,想不到竟是……哎!”
一句话说的连嘲带讽,暗骂项羽被美色迷了眼。
阎乐面上闪过不悦,却未说话。
虞楚昭暗道这老头估计是来头不小。
项羽面色如常:“兵锋既在美人手中……纵使在将领手中,爷也不会担心。”这话说的,不知道是料定自己武艺卓绝还是对这云儿的信任。
老头见项羽无动于衷,只得嘲弄一笑,转向虞楚昭:“姑娘……你这就算舞剑?”
虞楚昭负手将长剑一收,无所谓的笑道:“既然是舞剑,那便是‘舞’和‘剑’,不能光看剑术如何来定舞剑表演的好坏。”
老头嘲笑:“倒是伶牙俐齿。”末了不依不饶道:“剑术不精,如何谈舞剑”
虞楚昭笑,知道这老头八成是看自己魅惑了项羽心中不爽刻意刁难,便道:“便听奴家一拙作当做解释如何?”
老头不屑:“哦?那便请吧。”
虞楚昭正色,缓慢道:“紫燕黄金瞳,啾啾摇绿鬃。平明相驰逐,结客洛门东。”
老头嘲弄:“锦衣玉带,少年纨绔。”
虞楚昭手中青虹挽了个剑花:“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吴鸿。”
老头眼睛一亮,暂且听着。
虞楚昭收剑,笑道:“由来万夫勇,挟此生雄风。托交从剧孟,买醉入新丰。”
老头叹:“少年意气。”
虞楚昭踱步到项羽案几前,自斟一杯酒仰头饮尽:“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羞道易水寒,从令日贯虹。”
老头摸摸胡子不说话了。
虞楚昭转身正视老头:“燕丹事不立,虚没秦帝宫。舞阳死灰人,安可与成功。”
老头拍案叫绝,赞道:“好诗!”
虞楚昭这时候却反问:“所以,以荆轲之勇猛,刺秦却失败了,这又是何故?剑术再好,与舞剑这表演,又能有多大干系?”
☆、虞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