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蹙着眉:“阎乐手上功夫不弱……爷不能带他去冒险。”
☆、寒夜空院
虞楚昭和英布在咸阳大街上疯玩了一天,傍晚回到院子里,却只见空落落的院子。
虞楚昭一愣,只见满街皆是年时热闹,唯独这处冷冷清清,罩在漫天飞雪之中,苍白一片,毫无年味儿。
英布猛的一拍脑门,仰头望天:“对了,今儿早上忘了告你,今儿各个将领回城外军营里头陪将士过节去了。”
虞楚昭脸上还带着一下午疯跑之后的红晕,立马道:“那咱们也过去吧。”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英布又伸手将虞楚昭拦住:“别介,军营里头不过就是喝酒烤火,外加扯些黄段子,无甚意思,不如爷陪你逛街守岁,等敲钟……”
虞楚昭打断道:“往年不都这般过,都是一样。”
英布往前跟着又拦着虞楚昭牵马:“往年是往年,这不是没在咸阳守过岁么”
虞楚昭停下动作,转头看着英布,两手往胸前一抱,冷笑一声:“过年你不去陪着章邯,倒是跟着小爷做甚”
英布缓慢的眯起眼睛,虞楚昭却飞快的退开两步,望着英布冷冷道:“莫想把小爷敲晕了了事,说吧,你们这几个又是做了什么小爷不知道的事情了?”
英布瞧着虞楚昭,心中掂量着是得罪项羽还是得罪虞楚昭,最后还是觉得得罪了项羽也别得罪虞楚昭,于是道:“前些日子你家侯爷在城内发现了点可疑人的踪迹,于是暗中去查探去了。”
虞楚昭琢磨着这“前些日子”是多前,又想到吕不韦派出来的那些所谓的“活死人”,估摸着就是项羽那天大清早来咸阳处理殷夏事情的那会,于是开口问道:“是小爷带回来青虹的那会子”
英布点头称是。
虞楚昭又问:“那项羽这大年夜的,又是哪里去了?”
英布心中已经将面前这个精的不行的虞楚昭揍得扁扁的贴墙上了,口里还只能勉强道:“今儿不也是去查探了么。”
虞楚昭眯着眼睛,一副不上当的样子:“说吧,项羽这是去哪家了?”
英布只得道:“项羽同李信去阎乐府上了。”
虞楚昭抬手拍拍英布的肩膀,翻身上马,一边拉着缰绳一边调转马头冲着院子外头:“小爷自己去看看,你且回军营去陪着章邯吧。”
说着,虞楚昭一拍马屁股,冲去了院子。
英布仰天长叹,直道是一个个都是人精,他一个人根本搞不定。
阎乐府前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虞楚昭在前门口停了下,旋即拍马钻进了旁边的弄堂。
翻过了院墙,虞楚昭悄无声息的落在一片茅草顶上,虞楚昭估摸着应该是马厩,再屏息一听,并无人声,也无一点马匹的动静,虞楚昭心中疑惑,于是顺着柱子溜下来。
这马厩占地颇大,雪地的反光照不进里头,虞楚昭摸索一番,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上,只见后头马厩里头一匹马没有,里头角落中一块巨大的油布蒙,整整笼罩了半个马厩。
虞楚昭将火折子吹灭,他大概知道这处有什么了。
这油布看上去眼熟的很,可不就是赶尸的用来蒙尸体的么。
但是叫虞楚昭觉得奇怪的却是,这阎乐的府中怎么就会有这么不吉利的东西。
黑暗中,油布下头蒙着的东西叫虞楚昭突然有点发寒,让他不自觉的退了出来。
等到了后院,虞楚昭看见的依旧是一片黑灯瞎火的,唯有一处窗口亮着,摇曳的烛光显示这是有人进了屋。
虞楚昭轻身一跃,轻飘飘翻上那后窗口的常青树,腿弯勾住一粗壮的枝丫整个人悬下来,倒吊着望里头动静。
一会儿,那窗户纸上映出一个绝美的女子剪影,只见那影子在灯下缓缓落座。
虞楚昭眯着眼睛望了一会儿,不见还有第二人,放心的落地,潜进了那屋子中。
那女人正对着镜子描眉,却只觉烛光一晃,铜镜中映出半袭青袍,一声惊叫尚未来得及出口,一柄长剑已然出鞘,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女人硬生生将喉咙里卡住的尖叫咽下去,只见绣床上靠着一个英俊的少年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
“莫出声,爷问你什么你答什么。”虞楚昭小小的被那妖娆又清纯的长相惊艳了一把,暗道“国色天香”这四个字放在这女人身上虽说太大气,但是那所谓的妖娆狐媚却是分毫不差,要知道,男人难免好的是这一口。
虞楚昭眯着眼睛打量面前只穿着一身单衣的女人,暗道可惜,自己不好女人这一口,不然这岂不是艳福?
女人刚想点头表示明白了,又意识到自己脖子上架着的长剑,识趣的小声道:“知道知道。”
虞楚昭心中将女人身段评论一番,长剑往边上偏了偏:“你是什么人?”
女人犹豫一下道:“阎乐养女。”
虞楚昭嗤笑,心道几百年后那貂蝉还是王允的养女呢,手上长剑侧锋靠上那颈部细嫩的皮肤:“说实话。”
女人吓得面色苍白,赶紧道:“是,是府上的乐婢。”
虞楚昭心道这阎乐是想搞什么鬼,一边问:“后院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
女人回道:“夫人带众婢女去后厅宴饮去了,今儿还有别家的夫人来一同宴饮的。”
虞楚昭又问:“府上男人们在前院大堂参加宴会了?既然是乐婢,怎么现在回来这里?”
女人解释道:“奴婢是回来换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