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耿青柏恨恨地扯了下张氏的衣袖,转头朝谢安道,“谢大人,我,我……贱内都是胡言乱语,您别放在心上。”
张氏闻言,原本脸上的嚣张尽退,转头看到谢安,心里仍旧有些不自居的畏惧。
曾经的帝师,纵然已经致仕闭门谢客二十载,可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端严和气势却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只是静静的、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的畏惧和害怕;当然,自古民不与官斗,张氏心中对官的恐惧也是本能。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说到了,那还是说清楚得好。”谢安冷冷地睨了耿青柏一眼,视线扫过张氏落在耿亭匀怀中的谢琦以及依偎在耿亭匀身旁的谢煜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在他看来真的非常的刺眼,许是外甥多似舅,他总觉得跟谢玮比起来,谢煜和谢琦似乎跟耿亭匀像得多一些。
被谢安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谢琦的身子颤抖着,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张氏嚅了嚅唇,到底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父亲说得是,也是该说清楚了。”谢逸嘴角微微勾着抬手将额头被风吹散落的头发别到而后,然后淡淡地轻笑一声,“原本觉得你们原道而来应是累了,有些事情明日再说不迟。”
“就是,就是!”耿青柏闻言赶紧连连点头,现在这样的场面着实尴尬,带到明日,好歹有个时间缓冲缓冲也好啊,说不定到了明天,今天的事情大家都放下了,说起话来也稍微顺畅些。
谢逸闻言却是冷冷地瞥了耿青柏一眼,低下头淡笑着道,“不过现在看来你们的精神头都还算不错,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就今天将所有的话都说清楚吧。”说着他抬眸对上谢安的,“父亲以为如何?”
“说清楚也好。”谢安视线再次落到张氏身上,“毕竟我们谢家不是菜市场,容不得旁人大呼小叫!”
张氏听了刚偃旗息鼓的嚣张气焰顿时又浮了上来,“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氏,你住口!”耿青柏恶狠狠地瞪了张氏一眼。
“我为什么要住口,本来就是他们谢家的不对,怎么敢做害怕人说吗?”想到耿氏被隔断的舌头,想到谢琦那被毁容的脸,张氏又只觉得自己底气十足,扬声瞪着谢安。
有些事情,就因为张氏这样的性格所以当年才没有告诉她,纵然在耿家隐隐有传闻耿世琴和耿亭匀的关系,可张氏却觉得这是对自己女儿魅力的认可,自己的女儿长得如花似玉,那些人是嫉妒她。
耿青柏眉头紧皱,眼看着张氏越说越是得意,眼角带着谢安那明显又黑了三分的面色,扬起手朝着张氏的侧脸狠狠地一巴掌甩过去,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耿青柏那带着那压抑沉闷的怒吼,“我让你住口!”
“你……”
侧脸火辣辣的疼痛,张氏单手捂着侧脸,转头看着耿青柏,双眸圆瞪,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
“……”看着这样的张氏,耿青柏顿时有些打起了退堂鼓,这些年一直是张氏强势,对张氏动手,这还是第一次,心里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了上来,果不其然。下一刻,张氏立刻就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耿青柏我说你今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对老娘动手!”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是不是?”张氏此刻早已经是红了眼,朝着耿青柏的脸就是一顿抓挠,这还不算,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耿青柏的头发,布料碎裂的声音,撕扯的打闹声。
耿青柏也是恼了,往日在耿家不给自己颜面也就算了,这里可是谢家,真的让张氏这么压制得打,让自己往后的脸往哪儿搁,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张氏,你别得意,当真以为我不敢教训你是不是?”
“耿青柏你要有种你就动手,别让老娘瞧不起你!”张氏哪里听得进去耿青柏的话,这么多年早就是强势惯了的。
很快,两人就扭打成了一团。
耿亭匀、谢琦和谢煜三人看着,着急。
“外祖父,外祖母,您们别打了,别再打了!”谢琦有些着急地开口,上前刚想劝架可张氏那张牙舞爪的手,气急了,生怕伤到自己,谢琦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谢煜更是身子颤抖着,“外祖父,您就少说两句吧。”
“三叔,三婶儿!”耿亭匀此刻面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张氏在整个耿家蛮不讲理那可是出了名的,现在两人打得热火朝天的谁敢上前,视线落在站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如花等四个丫鬟身上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如花、似玉,你们都瞪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老爷和老夫人扯开!”
如花身子顿时就哆嗦了下,似玉也抿了抿唇,“是……是……”
“可云,可梦,还有你们,还不快去!”谢琦面色难看,瞪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
四个丫鬟上前半步,可看到张氏那张牙舞爪的模样不由得又往后退了两步;耿亭匀和谢琦两个人又是一阵厉喝,四人无法这才硬着头皮上前。
“老爷,老夫人,您们别打了。”如花和似玉对视一眼。
“滚!”张氏扬手,反手朝着如花就是一巴掌,五条手指印鲜红地印上如花的侧脸。
“滚!”耿青柏此刻也是恼了,反手将可云和可梦两个人直接掀翻在地,“都别拦着我,今天老子非要狠狠地教训这疯婆娘一顿不可!”
说话间已经将张氏压在身下,狠狠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