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亲的,哪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即使当初孩子还小,但臣妇记得,臂弯上有一个胎记,弯弯的如同月牙一般,皇上若是不信,可以验看。”周温氏一脸镇定道。
夜青锋一派的官员立刻请命,如今史家当家,夜青锋的舅舅更是拱手道:“皇上,皇室血统不容混淆,还请皇上立刻查明!”
皇帝不知口否,看向周温氏,道:“朕有些想不明白,他既是你的儿子,你为何要揭露此事?你可知若此事当真,他将要面对什么?”
“臣妇这些年都活在煎熬当中,云览对我何其残忍,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然而,身为臣子、身为臣民,岂能如此自私而扰乱皇室血统,若皇上也赐死他,臣妇情愿与他一道去死,却不能让他因为云览的过错,走上害国害民的道路!”周温氏一脸大义道。
殿内沉默了半晌,云臻突然拍手道:“好个声明大义的好母亲,不过,若是我是你儿子,你又为何要将亲生女儿嫁给我呢?”
“……”周温氏早就忘了这一茬,当日她原本自信满满找上云臻,原本以为云臻就算一开始不愿意,听她说了这个故事也会答应,没想到云臻根本问都没问就直接将她赶出来了。而后她气愤过头,压根忘了她跑王府做什么,光记着要将云臻推入地狱。为了不让人泄密,她对夜青锋也只说她有证据证明云臻不是皇子,然而太过疼爱几个女儿的她,却忘了自己曾经要求‘亲生儿子’娶她的亲生女儿。
云臻这一句话,殿内的众臣恍然大悟。云臻说周温氏上门威胁的时候,温氏并没有反驳,那就证明确有此事,既然如此,当娘的怎么会让亲生儿子娶亲生女儿?所谓云臻是她亲生的的话自然是假的。
“不、不,芷芳不是……我……”
“够了,皇儿手臂弯上确实有个胎记,他是朕亲自送走的,朕能不知道?你既是云览的妻子,皇儿幼时曾在你身边教养,你知道他身上的胎记有何奇怪?如今,你老实说,你究竟为何陷害皇儿,朕还能看着云爱卿的面上从轻发落,否则,你可知陷害皇子、陷害亲王是什么罪过!”皇帝不等温氏再说出什么来,便打断她的话,“更何况朕亲眼看到云家孩子死去,你这个做母亲的,却拿早已死去的孩子来陷害旁人,还有什么话是可以相信的!”
☆、第一百零五章 探望
“儿臣驽钝,竟然被市井妇人玩弄,请父皇责罚!”夜青锋在云臻反问温氏的时候脸色就完全黑了,原本周温氏始终不肯亮出底牌,他还道周温氏性格沉稳有心机,却没想到竟然蠢到这种程度,让云臻一句话就无法反驳。而他,此次却是太过轻敌了,细细一想,皇帝既然亲自将云臻召回来,这些事自然会给他顶着,便是果真,只怕也会想法子保他,他今日太过鲁莽。
夜青锋能活下来,到最后掌权,自然是有头脑有能力的,只是江湖与朝堂不同,夜青锋不缺狠辣和聪明,却不够沉得住气。边关突然起兵火有他们的动作,原本的打算,要么皇帝派他出征,那么正好趁机拿到北疆的兵权,若是让太子出征,京都这边的禁卫自然会交给他,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个云臻,更没想到皇帝干脆的将禁军交给了云臻。即便如此,他也想让云臻知难而退,他在京城这两年,手早已慢慢地伸过去,却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云臻就将禁军握在了手中。
正是这个缘故,他沉不住气了,云臻不仅有皇帝信任,更自己有手段有势力,所以当周温氏找上门来时,他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只是如今,却更加惹恼了皇帝,跟云臻,也算彻底撕破了脸皮。
“皇兄相信一个无赖妇人的话,就带了许多人找上王府,若非皇弟我怕死,早早在府里设了些机关,如今不知如何。更让皇弟我吃惊的是,昨晚那么许多人冲向王府,却自始至终没见到巡城的人过来看一看,却不知是何缘故?”云臻不再看温氏一眼,即便她果真是云览的妻子又如何?云父在世时最是端方正直,恐怕也见不得她如此的卑鄙行为。
此话一出,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沉声道:“顺天府尹何在!”
被点到名的顺天府尹黄大人忙不迭跪下,道:“皇上恕罪,微臣不知,定是、定是属下得了收买,不曾禀报。”
此话一出,夜青锋脸色晦暗,原本是他想法子买通了黄大人,为此还许了黄大人的嫡次女一个侧妃的位置。如今此人见到形势逆转,却分明是想撇清自己的意思,只可惜,这样大的事说是不知也脱不了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过,连借口都不会找,夜青锋落在黄大人身上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冷意。
“黄大人昨日与史大人在西街喝酒,可是十分尽欢,竟然连这等大事都不曾听说。便是家父昨晚也得了消息,派人过去看时人已经撤了,便也没有进去,今日一大早还特意叫母亲前去王府探望王妃呢!”沈知松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道,沈家本来就是支持太子的,虽然沈沁嫁了云臻,但云臻明眼一看,便是皇帝特意召回来辅佐夜青玄的,此时,无论帮云臻出头还是顺势打击夜青锋一派,自然都是十分有利的。
黄大人昨晚与史大人在西街喝酒,夜青锋既然有心拉拢黄大人,京城的治安既然是黄大人的权责,他也给他找一个理由。一来虽然跟同僚喝酒而出了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