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赶紧回头眼瞅正在门缝处偷窥的雨墨,赶紧命她去倒茶上茶点,然后亲自请孙母孙父上座,自己赶紧捡了一个下首的卑微之位就着椅子边儿靠了靠,据她可靠消息,这位孙大人不日后就将去书院为白鹭书院众生做三日的讲学……她可还要在白鹭带上二三载呢?
柳金蟾吃瘪,雨墨也吓得不轻——
不偏不巧,这孙梅三年前看不惯朝廷阿谀奉承,退隐山林时,恰好就在牛村当了一年的教书先生……
这人要倒霉……雨墨顿觉真不就是喝水都塞牙?
塞牙就罢了,还让她去端茶送水?这不是提着脑袋往石头上撞么?雨墨可急坏了,自己家小姐没去过村学见过孙先生,那是因村长势利眼儿,非觉得县里才好,但她见过啊?好几次都是她去奉的茶……
满脑子都是村长和何季叔大脸晃过的雨墨,端在茶盘在院子里奋力搓脸,大有将圆脸压长的意图,瞅得刚出垂花门的奉书一阵疑惑,两眼还在茶碗里停留了好一阵,然后胃里一阵翻腾:够狠!他下次可不能惹她!
想着,奉书急巴巴地就赶紧去告知奉箭:雨墨可恶心了——居然往人家茶碗里,挫“蚂蚁”。
屋里,眼中缺乏主仆默契的柳金蟾,那注意到雨墨那临去前,一副大难临头的苦瓜子子脸,只得继续笑迎孙母沉沉的脸,不解何以那日夹尾而去,今儿又何故兴师问罪重返她家小门小户来?
她一斜眼儿,没觉得孙母如何刺目,倒是那孙墨儿的二妹妹小人得志,可不就在幸灾乐祸地站在二老身后,瞅着她笑得阴测测,满是得意之色。
柳金蟾暗想瞪回去,谁料她一抬眼儿,竟见小雨墨忽然就歪嘴斜眼地端着茶进来了……
歪嘴斜眼儿?
柳金蟾诧异的瞪大眼,顿有如坠雾里之感,将眼瞪着雨墨三秒,果见雨墨倒了茶回身时,脸也不太歪、眼也不太斜了!
古怪?
柳金蟾眼朝雨墨露出不解,雨墨的小眼立刻赏了她一记大大的白眼儿:你死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