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尊贵地、骄傲地令,而今身份微微“低于”她的北堂傲!
屋里,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白慕秋一见窗外的慕容嫣神情严肃地走来,乐了。
“哎哎哎——国公夫人来找你了。”
这幸灾乐祸的声音……
让尉迟瑾很是怀疑,她当年怎么会与这样一个损友成为莫逆之交的?
眼见尉迟瑾斜眼看自己,白慕秋立刻努力地收敛笑容,无奈笑就是越掩越明显,索性她也不装了,直接就在尉迟瑾的耳朵边嬉笑道:“据说这慕容嫣自璟公主死而复生后,神志就不太清,刚外面那国公出嫁时,她跑人家府门外哭闹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般戏弄我’等语还罢了,居然还在家设宴请来街坊邻居说她那日要迎娶北堂府的二公子……哎?你说她是真疯了?还是里面另有蹊跷?”
说着,白慕秋微微地托了腮,待要思索起来。
尉迟瑾就冷冷笑道:
“你啊,就是乱七八糟的书看多了!蹊跷什么蹊跷?你在年轻个三四十岁,你见了门外那个,你会不做梦?”
白慕秋微微一笑,大有“果然你懂我”感叹。
尉迟瑾无语的摇摇头:
“你啊,少参合!外面哪个是疯的,人家不计较;这话自你嘴里出来,没有的也成有的了,三人成虎懂吗?”
白慕秋嘻嘻一笑:“玩笑而已,只是觉得太巧!你不……”
尉迟瑾当即横了白慕秋一眼儿:“巧什么?还记得我们读书哪会儿,同窗的哪个杜莉吗?不过是隔着墙见了一员外家的哥儿,她就夜夜说那个男人每日夜半来寻她,与她做夫妻,还要她去他家提亲……”
白慕秋不禁垂了眼:“这旧事,你倒还记得?”
“怎不记得,她痴人说梦,却枉送了人家哥儿一条命……”提起往事,尉迟瑾一脸难抑的伤心——想当年,她也喜欢那哥儿,还正是懵懂初开之际。
白慕秋也沉沉地叹了口气:“是啊,后来才知,是她思念成疾,疯魔了!”
尉迟瑾也无奈地点点头,后自斟了一碗茶道:“这慕容嫣自幼随其母慕容冰出入北堂府,名义说北堂府先逝的老国夫人是其恩师,其实目的大家都知道,一则是想和北堂相套近乎,人在朝廷有个靠山,二则嘛,就是想让自己聪明伶俐的几个儿女能得北堂家赏识,妄想着与北堂府攀上点亲。”
白慕秋笑:“不愧是慕容冰,以前在书院时,就是个最会看事行事的狐狸,这个倒真是她的作风。”说着白慕秋也自斟了一碗茶,喝将起来。
尉迟瑾笑:“可不是!就是太过于聪明了!”
“是啊,据说,前儿又让贬了一级,连县令都不如了……那****来时,还听人说,她拆东墙补西墙,债台高筑,说来说去还是和她这女儿如出一辙,承诺什么女儿当什么‘国夫人时,定加倍还清’!”
白慕秋摇摇头,提起这慕容冰,真是一言难尽。
尉迟瑾冷冷一笑:“‘国夫人’?就是她这妄想生生害了自己亲生女儿。好好一个女儿,不教她走正途,却一****妄想着走捷径,攀高枝,吃软饭……”
“哦?你对这儿家倒是挺熟的?”白慕秋侧目。
尉迟瑾长叹道:
“熟什么,不是老妇那逆女,老妇怎知这些权贵们的家务事?”
“说起来,这慕容嫣生世也可怜,她爹原先是个外面养的,据说来路不清楚,反正在慕容家虽模样最好,却是个连丫头们都看不起的季叔……你想,慕容冰一心攀龙附凤,这慕容嫣却是个不待见的庶女,若想在慕容家扬眉吐气,除了迎合她娘,又能如何?”
尉迟瑾说着惋惜不已地道:
“而刚在门外哪个,才貌过人,一落地就是国师口中的将星转世,胞兄是皇后,胞姐又是国相,更有双爵加身,他几乎一落地就注定了会是显贵,谁娶他都是富贵双全……你说,你是慕容嫣,你想不想娶?”
白慕秋笑了。
“你别忙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尉迟瑾笑问白慕秋。
白慕秋耳听着门外不断重复的“我是国公夫人”,低低叹道:“一个近在咫尺,却门第高悬;一个唾手可得,却又失之千里!可谓是造化弄人,终究与富贵无缘呐!还是小金蟾命带福禄贵,婚前是眠花卧柳任逍遥;婚后是佳人在怀,富贵不愁。”
尉迟瑾“噗”一声,当即啐道:
“你个没正经的!我和你说,这小金蟾,你只睁大眼看着,她不是个忠臣良相,就是个乱臣贼女,你可别小看了她,将来你我都不如她!”
“那是!人家相公是嘉勇公,咱们相公是贱内!”白慕秋笑言。
尉迟瑾摇摇头:“你就扯!你当这嘉勇公是个不会看人的?外面这个慕容嫣为博其母的青睐,弃文从戎,自小到北堂府跟人习武,你当是为的什么?投其所好!结果……人家公子下嫁书生,也不嫁她,换你,你疯不?”
“她不还有一个璟公主吗?传说……”白慕秋冷哼一声道。
尉迟瑾摇摇头:
“你啊你,亏得身在白鹭山——
难道不曾听孙梅说,说上月边关传来的捷报,上书西戎大将趁神勇大将军不在边关之际,趁机偷袭军营,烧毁我军粮草,俘走璟国公三女一事儿?”
第455章 京城消息:璟国公当真嫁了
“璟国公三女被俘”?
白慕秋脸抽了抽:“三女?”不还没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