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没钱?还是她家里不答应?”柳金蟾习惯地问道。
青童叹气:“听说过独孤傲雪吗?”
柳金蟾吞吞口水:东周第一才女,闻名遐迩。
“就算我自己赎身,她也不会娶我!”青童把一根竹箫说罢就扔进了河里:“你说得很对,头牌可以嫁人、也可以攒钱作老鸨,但你知不知道头牌的命都不长!我们这些青楼里的男人都是在用命换钱,没有人赎身的小倌没有谁活过三十。从良只是想活长一点,身子好一点儿,当一次爹爹、做一个有妻主的寻常男子!”
柳金蟾看着河水飘着竹箫远去,她一直觉得青楼里的小倌很现实,他们会抓住每一个从良的机会,斩断情丝,比另一个时空的青楼女人强,但不曾想这份强与现实,是男女生来的不同:只是晚景凄凉的名妓与活不到盛年的名倌哪种更悲哀呢?
“你在同情我么?”青童重新坐回船头冷笑道。
“早日从良、早日当爹,想要就做呗!”柳金蟾笑,暗想自己真是个自作动情的人呢。
所谓的fēng_liú才子都是青楼过客、那一年、那一夜的情人,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始终很难青睐这青楼。无论时空轮换,青楼的人也一如既往地、比任何人都渴望被所爱所珍惜,只是他们也一如既往嫁给愿给他们赎身的人,她柳金蟾只是个给人图添烦恼的穷书生罢了。
“哎,岸上是你相公吧?”
青童正伸手拨水,就见在夜色渐浓、桨声渐少的秦河畔忽然有些喧哗,一抬眼就见一双喷火的眼正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上飞刀子,不禁瑟缩了一下。
柳金蟾正在筹谋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到达白鹭书院,改邪归正,不想就听青童一说“相公”二字,就吓得她身子一歪“噗通”掉进了水里,吓得青童忙要去拉她,就听那边用眼杀他的人也跳进了河里。
“呼!”
柳金蟾从水里冒出头,忙要看清那岸上的人是不是北堂傲,就感觉自己身后的衣领被人一提,就迅速地往那边岸游走,熟悉的力道迫使柳金蟾胆怯地转过脸求证——
北堂傲的森寒的脸立刻映入眼帘。
柳金蟾顿时内牛:你怎么可以阴魂不散?我给了你九百九十两银子安家、分手、青春损失费……
九百九十两哦!可以住大别墅、可以买宝马、可以买佣人、买良田百亩,改嫁也绝对是肥猫一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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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家泡青楼名倌的后果很严重。
严重到北堂傲次日就在苏州城挑了一块天外飞石,请苏州名匠耗费数夜打了一条细细细的精钢链,拴在了柳金蟾的手腕上,成了仙女座的圣斗士阿瞬……
钥匙是北堂傲。
雨墨还每天看着她的狗链子,心疼地说:“十四亩地啊!”差点没让她当即吐血。
“相公,我有话说!”
柳金蟾拿着书,一挥手就是链子的声音,可后儿她就要考试了啊。
“说什么?”北堂傲拉着链子的另一头保持下腰的动作,很有瑜伽的柔韧耐久度。
“我错了!”柳金蟾干脆站在北堂傲的身侧,决定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