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跋眼神一动,白管家就赶紧习惯地递上一锭足足十两的白银。
老鸨一接过沉甸甸的白银当即欢欢喜喜地笑说:“看知府大人你……咱还能要您的钱么?”说是这么说,他可把那银子抓得死紧死紧的,丝毫没松一丝毫厘的意思。
“先给哥儿们都各做一身新衣裳,其余……就赏你了!”
老鸨啥子性格胡跋还不知道?她也不计较,眼下她只有目的,那就是:“这今日之事?”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鸨可是老油条,一见胡跋这眼色当即会意。
胡跋点点头,示意老鸨可以走了,她得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她今晚这心啊,“噗通噗通”的——
忍一时之气吧!
但一想起柳金蟾,胡跋还是嘘唏,年纪轻轻,就靠着男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有意思吗?可怜哦,戴着绿帽子还得天天回家受男人气,这是遭得哪门子罪,虚荣啊——
没一点女人该有的自尊,夫荣妻贵能长久吗?
果然还是慕容冰那家伙有远见,家世清白,子孙面上才有光,一时的如日中天,怎及一世的平平安安呢?
胡跋一路感慨着返回正房。
另一头的何幺幺忙了大半日,腰酸腿疼,不想这入了夜啊,还是老想着那事儿!
翻来覆去吧,较之昨儿更甚。
眼合了闭、闭了合,好容易浑浑噩噩要睡去了吧,外面又突然闹腾腾的,马也在叫,还有小娃娃在哭,问问什么事儿吧?
一会儿说小姐没回来,姑爷去寻小姐了,一会儿又说姑爷回来了,小姐还是没见着……
这闹腾腾的,分明就是这最后一晚都安了心地不让他何幺幺好睡!
不起都不行了!
这乱的……
他要是再不起,照这个乱法,若是偷偷有外面的野女人摸进来,一船如花似玉的男人们,个个都是最诱人的时候,倘或谁有点什么差池,让外面女人占了便宜,就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他这当爹的如何向女儿交待?
扎挣着,何幺幺推醒睡得更不知今夕何夕的薛青:“你这二日怎么也睡得跟个死人似的?”
他最担心的还是那个近日没打着照面,但初进屋就把自己脱得光不溜丢的小戏子——
别人被占了便宜都是哑巴吃黄连,他可好,一哭二闹三上吊,生怕人不知道他让人看了身子似的,只往大里闹……柳家的脸面啊!以后再是要撵走,眼下也不能让他丢了!
薛青浑身发软,虽耳听何幺幺喊他,但人还是忍不住想要磨蹭磨蹭,无奈他还不及伸个懒腰,何幺幺又戳来:“怎得了,今儿还磨蹭起来了?”
吓得薛青忙起不迭,硬挺着满身的虚软,伺候何幺幺起来。
只是他刚挪动腿,一片潮湿就忽然好似烫了人似的又袭来,吓得他赶紧一跃而起,哪管自己这腰膝酸软,胡乱合了一件衣裳就蹲在床边给何幺幺着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