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一听又是屋里、屋外的说他,不敢和公公闹,他还不能和自己妻主说说委屈么?当即他就嘟着嘴,问柳金蝉:“妻主,咱们补婚书那会儿,你不说为夫是你三媒九聘,抬进柳家大门的么?”公公你不承认我北堂傲不要紧,你闺女可不能不认账!
柳金蝉一愣,人就被她爹狠狠地瞪了一眼儿:这种谎你也敢说?
柳金蟾笑得无奈,硬着头皮要说“是”吧,北堂傲又补了一句:“为夫记得,那时妻主还说,补办婚书是因咱们婚事办得仓促,你又忙着来书院读书……对了,那婚书,为夫还让家姐收在娘家,当时家姐拿去京城衙门补登,为夫就忘拿回来了!”
“咳咳咳……”何幺幺当即让茶水呛得脸通红,他无法淡定了,当即凶残的眼怒扫他的活宝闺女:好啊,你外面偷吃带球跑就罢了,还敢私定终身了啊!
柳金蟾当即欲哭无泪:她就知道东窗事发,难逃一死!
北堂傲一见何幺幺气得脸都多了好几道皱眉,心里格外高兴:说他屋外的,也不看看他手里都拿着些什么!哼——他还有杀手锏呢!
“公公,没事吧?”北堂傲幸灾乐祸,一脸关切,只可惜画蛇添足被柳金蟾无奈的眼,似是责备的看了一眼,心里顿觉没意思:马屁拍在马腿上!但脸上却是满满地不解与委屈。
何幺幺气得三十多的年纪,喘得跟五十多的,瞪着北堂傲,北堂傲立刻露出,他很无辜地表情来,巴巴地解释道:“小婿,脑子不好,刚听公公说屋里屋外的,只当是公公说小婿是屋外的,所以……小婿害怕!
这演技,何幺幺今儿感叹,他是遇上克星了——啊啊啊啊——气死他了!
“金蟾!你跟爹来一下!”
何幺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屋外。
柳金蟾无比凄婉地看了北堂傲一样,无奈北堂傲看她的眼比她还无辜,她真想出去仰天长啸一声: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北堂傲倒是有心要助柳金蟾,只是……那个根本就不把他屋里人看的公公,会给他一份薄面?于是,他只能无比怜惜看着妻主哀哀怨怨地往屋外走,心里倒觉得,收拾收拾也好,省得趁着这坏毛病不改,还不知今后会不会给他捅多大篓子呢!而且……
耳送柳家父女在屋外咋咋呼呼毕,北堂傲缓缓看茶的眼,就静静地扫向了那个一直尾随何氏的什么“青儿”的男人——
白皮细面,细胳膊细腿,一看就是个养在屋里比书生还书生的小男人!只怕他北堂傲身边一个侍从就提溜起来,甩出一丈开外去,打仗是不足惧,只是宅斗嘛……
北堂傲冷冷的眼,细细地就朝薛青细细的大腿、窄窄的臀、盈盈一握的杨柳腰,往上看去,也不知是他嫁人已久,眼神老道,又或者让那柳金蟾祸害了。
那刀子似的目光落在薛青身上,让薛青心里在瑟缩之际,竟莫名地觉得这柳金蟾外面的相好,在用他目刀挑开他的衣裳看里面,纵然他在家里也是刁的,但在对面男人气势的压迫下,他就像被號魇盯住的兔子,不敢动弹,别说回眼,三秒后,他“嘭——”一声就跪在了北堂傲的面前,半个字说不出,就跟见了大官老爷似的。
何幺幺带的几个打手,本要说“你怎这得没出息”,就是这无法言语的压迫之下,愣是一个个无法开口不说,腿也一个劲儿发软,不是勉励支撑,也有瘫软下去的势头。
北堂傲冷冷地将嘴角一勾,这是还不如他厉害呢?
待要气势全开,外面奉箭就悄悄地进来道:“几个闹事的都找到了!”
北堂傲嘴角冷冷地一勾,快乐地端茶喝:“带进来!”
众人不及回神,数十个挣扎蠕动的麻袋就被抛掷在花厅不大的院落里,心内满是一惊,本以为会细细审上一审,不想喝茶的“野姑爷”茶碗一放:“就他们几个?”
“他们是主谋,其余参与的,掌柜都拿住打了一顿,王虎想着也都是可怜人,又受了伤,索性都放了!能不能好好儿过了这冬日还不定呢!”
北堂傲冷冷哼上一声:“你也糊涂,乱民是说放就能放的?你纵其一,明儿就能有上百,不杀一儆百,指不定明儿、后儿还有人来!”他可不是柳金蟾有功夫去衙门里磨磨唧唧到大晚上,结果怎么的?米行不封就给砸了!
“那……王虎去抓回来!”家奴王虎言罢要带着人去拿人!
北堂傲又道:“放了又抓作甚?别人看着成什么了?不知是砸店的,只当是咱们抓替罪羊呢?这些个斩杀后,尸首送官,令头悬于市三日夜,以戒效尤!”
“那县令……”王虎有三分迟疑……
“奉箭!”
“在!”
“拖去米行外杖毙!”北堂傲言罢,眼扫那几个还在颤抖着支撑的人,“再把他们请去观赏、观赏,仔细思量思量,今后该怎么称呼本姑爷,见了本姑爷还敢不敢站着不跪!”
想着今日所受之辱,北堂傲这心里到现在还波翻浪涌,不是想着自己将为人父,他定一掌碎一个天灵盖,愤懑之际,北堂傲起身往外走,奉箭紧随其后。
临到院中,北堂傲附耳道:
“就说夜半途径白鹭镇遇乱民打砸米行,斩杀为首乱民十二人,令王虎问县令何以孙大人一走,当夜白鹭镇就乱,她这父母官怎么当得?”
“是!”
“拟折子两本,一本送进京,奏白鹭镇官商勾结,私卖官粮,还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