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个流氓,来个相公还带球跑;难得伸张正义一番,偏偏惹得是地头蛇……眼下更好,替人看个铺子,还就被贪官污吏相中了……
掌柜一脸愤愤,但敢怒不敢言!
整间屋,说白了除了无权无势的掌柜,与黑白道打交道最多的人就是何幺幺了,只见他左手扶额略作沉思,若是以他的习惯,眼下赶紧要做的事儿提上大礼奉上大红包,随便再让那县令分上一二股红利,这生意今后自然是顺风顺水……
但一瞅这掌柜,再瞅自己女儿那愤愤的模样,何幺幺情知立刻要女儿识得这实务,只怕读书读傻了的闺女,弄不好又跟那些小见识的酸秀才似的,说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混话,少不得略作思量:暗想定要要拿住利害处,对女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告诉她些个这经济世道上的为人处世的学问,别还跟在景陵县似的“老娘我独大”——
当她大嫂是县令呢!
“掌柜的意思……打算怎么办?”
思量一番后,何幺幺决定采取迂回救店。
掌柜想也不想:“决定按照大东家的临走前的安排,这边先暂定买卖,改米行为布行!年后再搭着粮种一起卖!”
何幺幺微微一挑眉:还有一个大东家?再一想是了,金蟾出门不过带了五十吊,这要做生意,自然是跟着人做……
“老夫今儿一路过来,看街上米行不少,米价都相差无几,怎的他们就只针对你家呢?”何幺幺更感兴趣的是,他们是如何惹上众怒的!
掌柜长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大东家定得这米价太低!当日开米行前,这镇上的米价哪是翻了四五番有多,但咱们这米价……堪堪只是翻了两番,当初不是小的极力反对,只怕只翻一番,我们米行早就被掀了顶!”
但她仔细想来,也没差多少,还是惹来祸患了,真不知素来做事以利害为先的东家,这次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逆流而上要做米行里的反叛了,而且还明知就是那县令也想要趁着这天灾小赚一笔升官养老银。
何幺幺听这话就更奇怪了,女儿最恨人倒行逆施发灾难财她倒是知道,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个大东家订这个价儿他想也是想为灾民稳住米价的仁义之举,但……
“掌柜这话,老夫听来有些蹊跷,怎得早不闹晚不闹,偏偏现在闹?难不成近日是得罪了谁?不然趁着刚大灾时带人哄抢,又或者待到秋后,抢种颗粒无收过冬无望时,灾民们二度涌入白鹭镇,那时再说是乱民所为!岂不是更妥当?”
何幺幺这么一问,柳金蟾一想:是啊,是这么个理儿!但地痞知道,她还会是个小地痞吗?
北堂傲对这个没兴趣,但……用脚趾头想也只肯定是得了镇上某个官儿的默许,不然而今白鹭镇百业待兴之时,谁家吃饱了撑着,丢着家里的事儿不忙活,出来挑这刺头?要知道乱世用重典,这里乱民起,按大周的惯例,但凡危及江山社稷的非常时期,甚至可以调动地方军队格杀勿论,无论对错,先压再说!
商人哪懂官道?
掌柜只是叹气道:“老爷有所不知,上一月有京城的孙大人在此探亲……但,她们一家今儿一早儿阖府离开了白鹭镇!”若没孙大人……还等今儿?只怕就是肖家的分号,一说乱民哄抢,肖家那样的大商帮也只能认赔。
何幺幺无语,这也太急了些!
他正想着,外面就又忽得乱哄哄的,不待他问,外面就报说衙门里道这里闹事,派了衙差来!
掌柜忙迎了出去,何幺幺深知这里面的厉害,三两步,何幺幺拉着柳金蟾步至屋后悄悄拉了窗儿一处缝隙,拿眼朝外面望去,只见得那米行外几个身穿皂服的大摇大摆地进得屋来不说,还拿眼四下里瞧瞧:“听说,有人报官说,你们米行与河匪有勾结?”
掌柜一听当即吓得白了脸,赶紧道:“大人这是……说得什么笑话!”
“人呢?”衙差可不听掌柜辩解,当即一抬手示意手下封店面!
柳金蟾要冲动出去,却被何幺幺拦住了:“等他们封!”煽动乱民是么?谁不会!
说着他出去亲自会会这个小小衙差,柳金蟾哪敢让她爹出去,她赶紧道:“爹,这店不是闺女的!”
何幺幺一听这话儿,瞪圆了眼:怎的不早说?
“女儿只是寄住在这儿,谅她们不能把女儿如何!”柳金蟾那等何幺幺出门,一把抓过雨墨挡住何幺幺的路,亲自拉了门踏脚出去:“谁要寻本姑娘?”
雨墨哪里拦得住护女心切的何幺幺?
柳金蟾一踏脚出来,何幺幺赶紧一面着人去苏州搬救兵,一面紧接着一脚追着柳金蟾的脚步进了前院,他不及冲动地开口“你要抓就抓我”,便听他姑娘朗朗一声:“本举人是你们能押的?”
第243章 婚事败露:雨墨供主没商量
耳听女儿这“举人”一语,何幺幺脚一软,暗道这节骨眼还敢骗人么!
“按照大周律令,你们无凭无据,可不能套空口白话来拿我!就是审案判案,需本举人上堂问话,那也得见了你们大人的签条!岂是你们几个说拿就要上来押的?”
柳金蟾屋里话音铿锵有力,何幺幺怎么听,也听不出丝丝作假来,不禁眼就瞅着雨得可是当真?”就她那眠花卧柳,一肥二胖往横里长的模样,还能真上了白鹭书院的头三甲?混了个举人?
雨墨赶紧点头:“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