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智大师漾开笑容,避重就轻地回答,“络儿无碍,沐王妃无须忧心。”自从阎轻络与沈梦璐交集以后,阎轻络的命数就开始发生变化,变得模糊不清,日后到底会如何,慧智大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沐王妃若不介意,让老衲为你卜一卦如何?”慧智突然想到,从沈梦璐入手,或许能预见些许什么,或许能从她这边入手,窥探一二关于阎轻络的未来。
沈梦璐挑挑眉,她本来是个不相信所谓的算命卜卦的人,只当那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可是面对慧智大师,沈梦璐第一次对所谓的天命产生了好奇心。
“当然,那就有劳大师了。”沈梦璐没有拒绝慧智大师的提议。
慧智大师点点头,拿出龟壳和铜钱起卦,然后示意沈梦璐掷币。
沈梦璐根据慧智大师的指示反复丢掷铜钱,慧智大师的脸色随着沈梦璐掷出的结果变得越来越凝重。
沈梦璐掷完六次,慧智大师没有喊停,反而要求沈梦璐重新再丢掷一次。沈梦璐虽对卜卦没有研究,不过从慧智大师的面色上也判断出她掷出的卦象并非吉卦。
沈梦璐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握着铜钱的手心一片汗湿。第二次掷币掷到第五次,慧智大师按住了散落在桌子上的铜钱,沈梦璐不明所以地望着慧智大师。“大师,还有一次。”
“阿弥陀佛!天意不可违!是老衲错了!”慧智大师默默地收起散落在桌子上的铜钱,“沐王妃,请回吧!”
沈梦璐秀眉紧蹙,“大师尚未替我解卦。”慧智大师如此反常的举动,令她心头十分不安。
慧智大师叹了一口气,“心诚则灵,心若不诚,卜卦便无意义了。沐王妃本不是信命之人,又何苦纠结卦象。”
沈梦璐扯扯嘴角,对慧智大师的推脱之词不予理会,“大师,事无不可对人言。大师今日为小女卜卦,又隐瞒小女卦象,岂不是存心要乱了小女的心神。”
慧智大师沉默了一会儿,“沐王妃执意要听?”
“是!”沈梦璐毫不犹豫地回答。
慧智大师颇感无奈,“沐王妃执意要听,老衲却是无可奉告!”
沈梦璐一愣,“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慧智大师苦笑一声,“王妃娘娘是异世之人,老衲无法占卜你的命数。娘娘刚刚所掷,皆为空卦,毫无意义。”
沈梦璐神色复杂地望着桌面上的铜钱,“大师此话当真?”
慧智大师微微颔首,“出家人不打诳语!”慧智大师确实是实话实说。
沈梦璐第一次掷卦时,六次皆是空卦。慧智大师惊疑之余又怕出错,便让沈梦璐重新再掷一次,可是出乎预料的是,沈梦璐重新丢掷的五次结果和前一次一模一样。
“大师,那这意味着什么?”即便是空卦,也应该是有含义的才对。沈梦璐不甘心地追问。
“老衲只能说是天机不可泄露。”空卦发生的概率极小,慧智大师穷其一生都没遇到过。
“楚代安也是异世之人,为什么大师能替他占卦,我却不行?”沈梦璐心存怀疑。
“你与楚施主之间的不同之处,想必王妃娘娘比老衲更清楚。”楚代安与沈梦璐虽然都是穿越人士,可他们之间定是有不同的地方,慧智大师并不十清楚其中的奥妙,可沈梦璐却是心知肚明。
沈梦璐撇撇嘴不语,最大的不同就是楚代安是身穿,而她是魂穿。
“王妃娘娘其实没有必要太过纠结与此,有些时候提前预见未来反而是徒增烦恼。娘娘本就心事太重,纠结太多,无须再给自己增加负担。娘娘不日就将大婚,这几日还是安心备嫁吧!老衲答应过络儿,娘娘大婚之日会允许她亲自道贺。”慧智大师转移话题。
“前两日,翀翊传来消息,娘娘嘱托的青霉素,翀翊已经提炼成功,原本五彩水龙的患者已经逐渐痊愈,娘娘无须再担心了。”
沈梦璐闻言露出笑容,“多谢大师,这当真是个好消息。”沈梦璐顿了顿,突然想起朱鄞祁,“大师,小女有一事请教。”
“娘娘请讲。”慧智大师慈眉善目地开口。
“不知大师可听说过玄草。”朱鄞祁毒瘾越来越深,沈梦璐心中有些自责,她早就应该帮朱鄞祁戒毒才对。
慧智大师皱起眉头,“玄草源自蕃族,在我朝极少出现,娘沈施主怎会问起此草?”
沈梦璐咬了咬唇,“不瞒大师,小女有一朋友深受其害,小女正寻求戒毒之良药。”
慧智大师长长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草本是入药的良药,并非害人之物,沈施主的朋友竟会反受其害,可见是用药无度之果。”
听慧智大师这么说,沈梦璐眼里燃起希望,“大师对玄草似乎颇有研究,不知大师可知该如何对抗玄草带来的毒瘾?”
慧智大师拈着佛珠,“沈施主既然知道是瘾,就该知道对抗它最好的办法是意志力。”
瘾,何为瘾?内心不够坚定,受不了you惑而养成的坏习惯,才称之为瘾。为何上瘾?说到底,就是缺少了那么点抵制的决心。
沈梦璐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要戒掉玄草,除了决心还必须借助药物才行。他身患心疾,强制对抗,效果只会适得其反,一不小心还极有可能加剧心疾,危在旦夕。”
慧智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