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情绪太过紧张激动,还是走的太快反应不及,他被门槛绊倒了——
五体投地,彻底的行了个大礼。
这场面非常滑稽,沈万沙非常想笑,但想想嘲笑别人倒霉是不对的,他用力抱住卢栎胳膊,憋笑的憋的身子都抖了。
卢栎其实也很想笑,但胳膊好痛……于是面部有些扭曲,似笑非笑。
赵杼脸上表情永远都是冷漠霸道加嘲讽,偶尔带出几分锋利,除了面对卢栎,他从没笑过,在这样场景下,也能非常淡定,甚至鄙夷地扫了卢栎沈万沙一眼。
卢栎与沈万沙对此非常佩服,平王爷就是不一样!
那人显是摔疼了,手指颤抖着,嘶嘶呼气,好半天才吭哧吭哧爬起来。
爬起来后,仍然以最尊敬的姿势行礼,“下官巴正,是馆内副理事,见过平王殿下,沈少爷,卢先生。”
赵杼嗯了一声,示意他起来。
沈万沙见他脸上痕迹太惨,关心的提醒,“你要不要……去上个药?”
巴正面色微红,有些激动,“多谢沈少爷关心,下官很好,不用上药了。”
“可是你流鼻血了……”卢栎指着他的脸,这摔的得有多狠。
巴正立刻仰头,捂住鼻子,“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他极为懊悔的倒了半天歉,“请王爷与二位少爷稍候,小的去去就来!”
说完像个兔子似的跑了。
沈万沙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这人好笨啊……”
平王到来,迎接的当然不会只巴正一个,巴正离开,自有别人引他们入门,泡茶上点心接待。不过巴正回来的非常快,卢栎三人茶还没喝两口,他就风风火火的过来了,仍然跑的特别快,进门时差点再度被绊倒。
他下跪行礼的态度非常谦卑,神情中含着激动与兴奋,好像得到平王亲自垂询,是一件非常非常荣幸的事。
赵杼叫他起来,直截了当的问,“你可知道没藏禄?”
“回王爷,知道的。”巴上束手而立,面上红晕未减,却并不影响别人看清楚他的长相。他穿着鸿胪馆里制式的绿色官服,个子不高,体型偏瘦,眼睛很亮,天生一张笑脸,观之可亲。
“没藏禄是西夏人,性子很闷,不爱说话,可从来不与人为难,是个好人。”
卢栎接着问,“他到这里三个多月,都与谁走的近?”
巴正表情有些诧异,像是不明白卢栎问题,“来……三个多月?”
“对啊,”沈万沙心道这巴正果然笨,补充道,“他不是西夏使团的人么,使团进京,到现在不正好三个多月?”
巴正小心翼翼摇头,“他这一次到京的确才三个月,可他在上京城住过一年多……”
“一年多?”卢栎目光微闪,“你说随西夏使团到来这次,他曾经在上京住过?”
“是。”巴正点头。
“什么时候?”
“前年……前年正月他来了鸿胪馆,一直呆到去年五月才离京回西夏,到冬月,又跟着使团过来了。”
“在上京城期间,他一直住在鸿胪馆?”
“是。”
“之前与现在都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