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涵低头再要查另一具浑身刀伤的人,手却被捉住,然后晏冉自后揽住了夏清涵的腰,又因硌人的脊椎而微微皱眉:“别碰,脏。”
夏清涵的手一顿,却没止住,依旧循着原势,去翻检哪人身上的刀伤。
晏冉见状,虽不喜,但也不再阻止,另寻一处干净的地势坐下,托腮看着夏清涵忙前忙后。仿若寻常,面上没有半分异样,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又一次上前去,刚站定在跟前,夏清涵不知怎地一阵眼花耳鸣,就软了腰肢,一旁的晏冉早有准备的在她腰间一托,被带的踉跄几步,因手脚伤过,几乎被带到,最后勉强才站住。抱着夏清涵的身体稳了稳,用足尖翻开周围剩下的两具尸体,不叫血污脏了夏清涵的衣裙。
晏冉伸手在夏清涵破皮的唇角轻轻一点,笑了:“你这人怎么还是这般没记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你该听的,瞧,这不就又吃了大亏吗?”偏头瞧夏清涵头上冒虚汗,仔细擦了擦,眉眼一撩:“不过,我又喜欢你对我这般不设防……只是远远瞧我一眼,就神魂颠倒的连何时着道都不晓得。”奖励的戳戳夏清涵心窝处:“实在是省了我很大功夫。”
夏清涵眼神空茫茫的对上晏冉,闭上眼,半响才睁开,唇蠕动了几次,才终于底底发声问道:“都是你做的吗?”
“不够明显吗?”晏冉环顾一圈,有些炫耀的挑了下眉:“看着人模狗样都挺j-i,ng明的,一个个都是猪脑子……既然个个好酒,那我自然客随主愿——是这么用的吧?把好的东西添置在酒里,给他们助助兴了。”
“蛊?”
“嗯,”
“我记得,柏伯伯毁了你的蛊床,而你所有的蛊卵我也都烧了……再要养起来……不是最少要花十年的吗?”
“蛊母还在啊,”晏冉笑盈盈的把人脑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柔柔的抚着,“你忘性真大,我给你也种过蛊啊……还种过两次,嘻,第一次放在你心里的那只可是个真真的宝贝呢,是我的本命蛊母。当时我才刚炼出它来,还不能熟练c,ao纵,用在你身上,冒然取出又怕伤了你,便一直是用我的心血温养着的……后来干脆也不想取出来了,想着那是我的本命蛊母,能愈万毒,放你身上,既能护着你,也可叫你忘我不掉——谁想你这负心人无情无义的很,竟毁掉了我所有的心血……好在,到底还是落下了一只。”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一切的?”夏清涵声音干涩的狠,听着自己的声音,却仿佛是另一个人在同晏冉对话一般。
“什么时候……”晏冉面上的笑意一顿,目光冷下来,神色一点一点变得怨毒,她抽下发上的木簪子,温和托起夏清涵的手,却又近乎冷酷的逐个刺入夏清涵的指缝,口中淡声道:“我记得,那r,i你正是用这只手端给我的汤药。”等那五根手指都成了血r_ou_模糊的样子,晏冉才停下来,将簪子上的血抹在自己唇边轻轻舔了舔,眉宇稍微舒展开,咯咯咯笑完了才到了一杯残酒浇在已然半昏迷的夏清涵脸上。
见她神智清醒些了,才用指尖摩挲着夏清涵颈部血脉讥诮的说:“我一直都记得,从没忘……”顿了顿,面上彻底失了笑意,目光幽幽的,冰冷如寒潭的对着夏清涵:“但是你想要我忘记,想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被你逼着喝了那碗忘忧汤,可是我不愿意啊,我那时真真是对你恨到了极处,又惊又怕,不要命的去冲撞x,ue道……好在你怕伤到我这个废人,出手并不重,竟然真叫我冲开了x,ue道——我悄悄跑到屋外,用尽了手段想要呕出那碗该死的药,可都没作用——然后我看到了一窝虫蛇,那些虫蛇腥臭难闻,嚼在嘴里却有奇效——别说是忘忧草了,就是心肝脾肾我都要吐出来了……可我又怕弄出的声响太大,招来了你,又要喂我喝药,只能死死的捂住嘴……”
晏冉吐出一口气,神色稍缓“后面你都知道了——我怕你送我走,刻意顺着你的心意,装作忘记一起……可谁想到,你还是要送我去哪什么江南水乡……呵呵,夏清涵啊夏清涵,你硬起心肠来竟然叫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都胆战心惊,你对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心软呢?”晏冉绕了绕夏清涵的发梢,低声喃喃两句,神色忽又一变,抿嘴笑道:“你这样没良心,又是凶我,又是断我手脚,又是要我忘了你……我现在,要向你讨债了,你有什么要说的?”
夏清涵的声音轻轻的,声音虽然还是干涩,但语调却柔和了很多“你要代鬼啸岭的人向九大派寻仇,九大派为此必然容你不下……他们人多势众,你到底是要吃亏的……”
“我吃的亏,跟他们吃的亏比——还是他们更多些,不是吗?”
“这样比,有意思吗?”夏清涵苦笑。
“血债血偿,我只知道这个,况且目前看来,还是我更胜一筹。”晏冉语调轻快,似乎心情好了许多。见夏清涵指上被自己刺的血r_ou_狼藉,似是觉出了几分心痛,又用手帕仔细包扎起来。
“那为什么……会是南宫家呢?当日他并未直接参与鬼啸岭一役。”
“你说南宫家置身事外?”晏冉冷笑一声“莫说南宫本就跟唐门暗通曲款,就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