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迅速渗出。
张青阳冷眼看着那些液体即将蔓延到脚尖,提气喝道:“出来!”
石室里忽然响起某种沉重的呼吸声,像是力竭不支的喘气,又像是某种愤怒地咆哮。一瞬间光芒大盛,几乎让人睁不开眼,张青阳微眯起眼,面色丝毫不变,随手拔=出桃木剑,剑尖光洁如新,没有沾上任何污浊,然而地面上类似血迹的液体却依旧在流淌。
他站得笔直,举剑转了一圈,眼神肃杀深邃。
刘斌动了动,闷闷地问道:“道士,你在干什么?”
张青阳按了按他的脑袋,不让他乱动,沉声道:“别动。”
眼前有什么东西迅速闪过,张青阳眉心微动,忽然辗转腾挪起来,难为他一手抱着个人,一手使剑,竟还算游刃有余,而且下手一点余地都不留,简直像是要毁灭一切。
桃木剑在他手中削铁如泥,指哪儿打哪儿,不断破坏还在飞速旋转中的墙壁与八门,触目所及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威力堪比热兵器。很快整个石室被张青阳拆得几乎成了废墟,而他立在那里,身上甚至没有沾到半点灰尘。
大地忽然翻滚地愈发厉害,让人几乎无法站稳,刺眼的光芒散去,原本熟悉的景物全都已经消失不见,刘斌偷偷扭过脸偷看四周,发现他和张青阳竟然悬浮在半空中,两人正身处一个巨大的光球里。
而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正跟张青阳玩着大眼瞪小眼的游戏。刘斌觉得自从跟了张青阳(?)后,他的世界观总是在不断地被颠覆,比如眼前这个玩意儿,怎么说呢,那是一只简直有一幢房子大小的——蝴蝶?
刘斌原本还是很喜欢蝴蝶的,那些漂亮的,会在花丛间飞舞的小东西,优雅又美丽。然而任何东西放大几千几万倍,就都经不起考验了。比如你把妲己变成一座山大小,看看纣王还愿不愿意为她倾覆自己的国家丢掉自己的性命。
因此刘斌也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抱紧了张青阳,免得自己一不小心掉下去摔成个形状怪异的大烙饼。这时候他开始怀念自己的鬼魂形态了,想怎么飘就怎么飘,多自由,像蝶儿翩翩飞一样……蝶儿?
刘斌把注意力转回那只巨大的蝴蝶,她的翅膀竟是透明的,如玻璃一般晶莹剔透,只在边缘处有浅蓝色淡淡勾勒出线条,而两扇翅膀的中间,却是一个人。
美丽高贵如同女王一样的蝶妖缓缓睁开眼睛,静静望着张青阳和刘斌,眼波流转,宝相庄严,神圣的光辉照耀世人,她温柔微笑,轻启朱唇……说……“你们这些坏人!竟敢拆奴家的房子!”
张青阳抽了抽嘴角,忽然心底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这张脸加上这种语气实在是——很想让人揪起她的头发把她往死里揍!不行,要冷静,要冷静,冷静地拽紧剑柄,一剑杀过去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
↑↑↑玻璃翼蝶,造物主的神奇……呃,我破坏了它的形象~
考试周悲催地过去袅,徘徊在挂科边缘,我要随风而去╮(╯▽╰)╭
☆、战斗力负二百五的渣
“奴家?拆、拆房子?”刘斌十分想一摊手表示无辜,但是很快就发现身在半空这个计划绝对不可行,手指稍微一松就有做自由落体运动的趋势。
于是他勉为其难地摆出了一个贱贱的表情显示自己的清白,开始舌灿莲花,“小姐,我们又不是暴力拆迁队的,而且你这里——嗯嗯,好像没有商业开发价值,连广告都做的那么挫,谁来谁亏本儿啊。所以说,这完全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一边说,一边配合着自己话里的意思挤眉弄眼。
“商业价值?”蝶妖面露不解,被刘斌连说带哄唬得一愣一愣的,开始望天思考“商业价值”是个什么玩意儿,难道是个很厉害的大妖怪?比她还要厉害?
刘斌一见对方呆了,连忙小幅度扯扯张青阳袖子,低声道:“快走快走,待会儿她回过味儿来我们就死定了。”
张青阳一头雾水,虽然刘斌一直都很聒噪,但向来知情识趣,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现在怎么胆大包天到敢于直接向恶势力挑衅的地步了?得亏这个妖怪看上去有点呆,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不然换了别人,听了刚才那些话还不大发雷霆?
刘斌见张青阳充满探究意味地上下审视着自己,眼中流露出奇怪的神色,心里顿时就有些毛毛的,伸出贼爪子拍拍张青阳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士啊,你说我这么辛辛苦苦地打击妖怪我容易么我。还不是看在你这个小身板单单薄薄地连人家一只手掌大小都比不上!好不容易唬住人家一时半会儿的,你怎么也跟着傻了呢?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张青阳把在自己头顶上得意肆虐的爪子扒拉下来,一脸无奈。感情这小子打的是这主意,可惜他聪明归聪明,对阵法妖魔什么的实在了解不深。这是术业有专攻的问题,不能怪刘斌想不周全。不过——他如此殚精竭虑糊弄妖怪打算开溜,是怕自己打不过妖怪连累他一起挂掉呐,还是怕自己打不过妖怪受伤?
姑且认为是后一个原因好了。张青阳捏捏刘斌的小爪子,内心略有窃喜表面沉痛万分地宣布,“走不掉的。她是这个阵的阵眼,我们要出去,要么打败她,要么她自愿放行,没有第三条路走。”
“……所以说,我们——”刘斌咽了咽唾沫,迫不得已抬头仰望着那只可以用一只脚就把一百个刘斌踩死的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