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师之影,却是多么不可思议。
而梅里抱怨着,让开聂拉斯进去:“噢,你每次都有正事。”
查理略侧了下脸,忍着笑意嘟囓:“真可惜。”
尤里搭上查理的肩,为避免惹恼聂拉斯,谨慎地没有说话,但这不妨碍他连连点头。
是啊,真可惜。如果他们不是跟在聂拉斯后面,如果他们站得前面一点,就不会错过**师之影此刻的表情了。
……
查理向梅里行了个礼,晚辈对长者的礼。后者打量着他,但没有开口询问姓名,只是往旁边让了让。所以查理拾阶走进小屋。
而后尤里得到了同样的待遇。
木屋有些低矮,但并不拥挤,因为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两把椅子,墙上挂的斗篷与蓑衣,窗下地上一些不多的草药,以及一些陶罐木盒之类的容器。
显然,这间屋子从来没打算招待客人。
通往后面那间屋子的门开着,但一道粗棉布帘隔开了视线。
下来:“真难得,你什么时候又换了把椅子。”
梅里没有关门,他示意两个年轻人随意,自己占据了另一把:“喔,年轻人总是带来惊喜,接连不断的惊……”
“他还在睡。今天早上我们才回来。”
“但愿他一直睡到傍晚。”
尤里扫视完四下,目光又回到了墙上的斗篷上,那令他隐隐觉得熟悉,所以他开始警惕起来;查理随之注意到了。而魔力方面的感应告诉他更多细节。他倏然扭头望向梅里。
后者迎着查理的目光呵呵笑了起来,对聂拉斯道:“你看,又是一个惊喜……”他冲查理与尤里点点头:“没错,我们已经见过一次了。昨天晚上……更确切点说,今天凌晨。在地精的店里。哦,我想你们也能明白,在夜市那种地方相认,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查理和尤里都对此点头,而聂拉斯则皱起眉:“那可实在是蠢透了。”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这些字,这令两个年轻人不禁好奇。梅里脱下手套,在膝盖上摔打干净,对折放进了袍子口袋里:“好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在记仇吗?”
“你就不该把他带到那种地方去!”
“噢,难道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独自锁在森林间的小屋里你能放心?”
“他可不是普通小孩。”
“可也是小孩。”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尤里朝查理打了个眼色。查理随着尤里的示意看去,目光像被磁铁吸引一般,紧紧盯上了梅里的手。
那双手上根本没有肉,有的只是一层干巴巴的皮紧裹的骨头。如果只是枯瘦倒也罢了,但手掌那里,骨头之间露出了直透手背与手心的空洞。这令查理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人,他是一个……
一个重新爬起来的人。
一个亡灵。
正在吵嘴的两个老朋友忽然默契地安静了下来。尤里瞄瞄他们,轻轻碰了一下查理。
查理蓦然回神,连忙向梅里道歉:“请原谅,对第一次见识到的事物,大多数人总是难免惊奇。”
梅里对着查理的眼睛,审视了他一秒多,缓缓地点点头。然后他咧开嘴,转向了聂拉斯:“确实是一个惊喜,嗯?他可比你当年还镇定得……唔,还镇定,尼尔。”
全没必要‘特地’省略那个‘多’。”
查理莞尔。梅里耸耸肩:“那么,你也收了个学生?”
61 老朋老友 下
“是一个东西,带有强大的力量。大多是武器。起先那一带,后来……”
“不。”聂拉斯突然打断梅里,“不要告诉我它的下落……”
“怎么?”梅里的神色霎时凝重起来,“喔,我明白了……不过没关系,我也不知道它现在在哪儿。我所知道的是,在那之后,摩本特费尔得到过它,然后它又失踪了。只是那段短暂的占有,让他与暗影之力的结合变得深厚了许多。”
聂拉斯双手交叠,安安稳稳地放到腿上:“他已经死了。”
梅里脸颊一抽。应该是个微笑,但因为木屋内光线明处明暗处暗,他皮包骨头的脸上出现这个表情,就变得骇人了。“夜市上人人都在赞美这个消息。怎么一回事?”
查理站在一旁,目光随着交谈在两人之间来回。对梅里这一笑,他毕竟还不习惯,眼神是压得很镇定,却不由微微咽了口唾沫。
尤里就不同了。他虽然不能算喜欢看,但也不会觉得毛骨悚然。聂拉斯对此则是一派平静:“一周前,密斯特曼托庄园,夜色镇北边点。他想给自己找个上好的仆人。”
“听起来可不明智。如果他有点耐心,他并不需要为一个好仆从而把自己置于险地。”梅里淡然议论,一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他离开了乌鸦岭老家,离开了大坟场,就像鱼上了岸,力量会被削弱,丢掉性命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不管怎么说,对我们而言是件好事。”
“的确是件好事。是你的杰作吗,尼尔?”
“我到得晚了一步。”聂拉斯朝两个年轻人一引手。“如果想知道详细情形。你可以问他们。”
查理一惊:“这么说您……那天清晨并不是偶然遇到大伙儿?”他和尤里都是心下震动。还以为低调点能混过去呢。原来他们两个一开始就被人盯上了。
梅里逐一看了看他三个客人地脸色。插话道:“偶然就像叶脉上面地分岔。或者蛛网上地交叉。如果谁了解了来龙去脉。那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