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名了某管理层的职务还没正式辞职,因此都还是老称呼叫他一声陈部长。
陈部长和容总这段办公室恋情终於结束的消息还没怎麽传开,容涛更巴不得赶紧复合,除了几个陈均这几日喊著交接工作的,所有人还以为二主子仍是那个二主子,纷纷避退不敢拦他的路。保安们都是曾经小弟,更是点头哈腰上来喊大哥。被陈均一脚踹在屁股上,笑著说不许搞黑社会那一套。
“是是,陈部长!”後勤处的搓手讪笑:“这不是叫顺口了麽,您永远是我们的大哥不是?”
陈均一声嗤笑,懒得废话直接道:“你们容总在哪儿呢?”
那人茫然答道:“上午瞧见出了门,再没看见回来过,车也早开走了。”
“哦……”陈均拖长了一个字,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果然看到对方颇为不自在的神情。转了身就出了大楼,身後小宋有点著急,按捺不住问:“这是……?”
陈均古怪的笑了笑:“一身黑的时候还有点胆色,漂白了倒是都学乖了。”
小宋没听明白,跟著他懵懂拐到大楼後面小巷,从後门进了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里光线昏暗,最亮的地方就是电梯附近。陈均大步迈过去,径自开了电梯门,不往上反倒按了向下,又劈里啪啦点了几下不知哪里,电梯缓慢开动,重心竟然真的一沈。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代密室,不带逃脱游戏的那一种。出口仅此一个,也没什麽按错了就爆炸的噱头,光是个还涉黑时候放点不干净东西的地方。容涛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给席禹泽点苦头,除了这里也没别的方便处所。
这地下室废弃了也很久了,地上脚印分明,空气里弥漫著一股子陈旧腐烂味儿,还有若有若无的酒气。席禹泽被打成猪头样绑在椅子上,看见陈均进来就是眼睛一亮,嘴巴被堵上了,呜呜咽咽的也不知哼唧了什麽。一旁容涛没穿外套,捋著袖子在发狠。
房间里没有第五个人。容涛脸色很难看:“你为了他真的来了?”
“我不是为了他。”陈均矢口否认,又很直白摊手:“我是为了我自己。”
他随手拉了空椅子就要坐,席禹泽拼命给小宋递眼色,後者居然能在那肿的看不出眼白的眼睛里看出命令来,冲上前用衣袖把黑椅子擦成灰色,又用衬衫弄成白色,才恭请陈大爷歇歇脚。陈大爷大刀阔斧坐下後翘起二郎腿,口中冷笑:“你把席二少打死了也没事,反正不算我的。”
席禹泽又开始支支吾吾发声,眼皮子更显肿大。容涛被戳中了心底空虚郁卒,越想越生气,顺手又给他肚子上一拳:“妈的,敢动我的人?”
陈均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的刺激他:“我和你已经分手了。”
容涛气得从半死几乎到全死:“分手了可以复合!”
“我不想和你复合。”陈均加重了那个“你”字,在椅子上姿势都没动,抱臂眼底一片漠然冰冷:“打完了麽?打完了我带他走。”
容涛扯掉席禹泽嘴巴里的破抹布,席禹泽可怜兮兮叫了声陈陈宝贝儿,陈均没看他,与容涛四目相对,眼神平淡乃至於陌生。
容涛被这种眼神激怒了,他抄起一边球棒还要打,陈均终於起身,走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动作,很平静的说道:“容涛,别这麽幼稚。”
“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容涛忽然反驳他:“林林被打是不是你干的?”
被打了麽?断腿了麽?陈均压根不承认,轻蔑冷哼:“他是个什麽东西,被打了关我什麽事?”
“除了你还会有谁?”
“除了我为什麽不会有谁?”陈均不愿意让容涛在这件事上大作文章,故意把话题往外引:“说不定是谁看他不顺眼,啧……容总这麽心疼小情人,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说话间他已经再近一步在席禹泽身边站定,容涛本来也没有弄死席家二少的想法,早晚要扔他出去。任由陈均给席禹泽松了绑扶起来。席禹泽便靠在他身上委委屈屈的喊疼。
陈均掂起席禹泽下巴瞧了瞧,怎麽看怎麽像人头猪脑,伸手戳了戳肿的最厉害的脸颊,憋著笑道:“你也不害臊?”
席禹泽怔了下,迅速顶著一张猪头脸凑过来索吻,陈均哭笑不得把他推给小宋,空椅子上好大一团灰白色,再看席禹泽屁股上两个黑乎乎的圆形,忍不住直乐。
席禹泽哀怨的声音堪比冷宫娘娘:“陈陈宝贝儿,我为了你可遭大罪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口齿不清的往外吐了口血沫子,容涛这次的确下狠手,估计还趁著酒醉发了不少疯,眼圈有点泛红,是他喝多了才有的情况,脸色更是难看得紧,不见英俊fēng_liú模样。他定定看了使劲往陈均身上贴的席禹泽,嘶哑著嗓子开口:“阿均,你真狠心。”
陈均皮笑肉不笑回以矜贵客套:“不敢,比不上容总年年新人胜旧人。”
“你这是在吃醋?”容涛不怒反喜,眉毛一挑:“阿均,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没有的事!”席禹泽不知为什麽突然犯了愣脾气,叫嚣著想冲过来又被小宋整个挂在身上阻碍了进程,活像台快死机的老电脑,咯!咯!骨头都快散架,就是一股子气还没顺,也不知他和容涛单独相处时说了些什麽,这时候四肢并用挣扎著却要揍容涛:“你……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打死我他也不会回去的!”
陈均一皱眉,一巴掌拍在他脸上:“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