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太皇太后的眼光深到了极致,许是被他这样深沉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太自在,她皱眉道:“晔儿,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景晔缓缓将目光抽回,这才幽幽地道:“如今我是摄政王,母后是后宫之主,在母后的眼里,她们是我们仇人的女儿,可是在那些大臣的眼里,她们却还是我们的亲人。”
他这句话说得很慢,听在太皇太后的耳中,却又有另一种感觉。
太皇太后终是缓缓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这一次将她们全部接到宫里来,不过是为了平息朝中大臣的那些闲言闲语?”
景晔原本觉得和太皇太后还能为这件事情吵上几句,可是此时看来,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太皇太后要如何想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已经不再重要。
他那一番话的重点是在第一句,他如今才是大邺王朝真正说话的主人,更是决定整个王朝命运的人,太皇太后是他的母后,他是要尊重,但是无需盲从。
而他如今手里所掌的权利,再不是他父皇时能比的,如今叶府也已经失了当年的鼎盛,而楚府的兵权他更是早就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1724.第1724章 1724家里的温暖(2)
大行皇帝在世时,一直想方设法分解叶府的势力,到他去时的时候已经分解的七七八八,到先帝即位的时候,曾给叶府的人带过话,大意是叶府如今已经是国舅,权势之事自行把握,当时叶府的老太爷已去,叶尚书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当时数个大臣竟争当首辅时,他直接退回户部。
而景晔成为摄政王之后将原本分散的权利全集于自己的手中,自顾府除去之后,他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他只需要按自己认为是对的去做就好。
太皇太后往后要如何去想这些事情,他早已经不关心了。
从今以后,太皇太后只是他的生母罢了,他还是会给她应得的尊重,但是对太皇太的心态却是已经完全改变了。
太皇太后可以那样说大行皇帝,那么他这个儿子在太皇太后的眼里,只怕也只是和一个工具差不多。
他从小喜欢在太皇太后的面前撒一下娇,大了就喜欢耍一横,他觉得那是他们母子之间的相处的方工和乐趣,往后他不会再在太皇太后的面前耍那些无关紧要的横,真要做什么事情,那么也必不会留太多的情面。
若是太皇太后还想再对付兰倾倾的话,那么他……他还是得顾念母子之情,他终究不能亲手杀了太皇太后,却能把她送到一个远离京城的地方。
太皇太后此时并没有去想太多,她听到景晔的话只以为这件事情景晔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她的心里不由得一安,当下轻轻点了一下头道:“这些事情还是你顾虑得周到,她们既然已经进了宫,那么我自然会见她们,面子上的这些事情总归要做得漂漂亮亮的。”
景晔知道太皇太后此时心里的想法,他却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向太皇太后细细解释了,当下轻轻施了一个家礼,那是儿子对母亲所施的礼,他施完礼之后就扭头离开了。
太皇太后在景晔离开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那个一直和她极为亲近的儿子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这个感觉她却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
太皇太后转身之后,心里有些不安,极快的扭过头看了景晔一眼,而此时景晔已经走了出去。
她心里的不安加剧,按理来说,依着景晔的性子,若是不同意什么事情,必定会在她的面前表露出来,可是他方才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想好一会,终于明白她心里不安的来源是源自景晔的那个礼。
往日里景晔见她的时候虽然会行礼,但是那也只是进来的那个礼罢,绝不会在走的时候还行这么大的礼,他那样做分明就有些疏离的意思。
她轻轻咬了一下唇,心里不自觉地生出了几分火气,可是心底却又生出了几分惧意,她的眸光深了些,只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有那不太妥当了。
她这一生一共有四个孩子,老大还没有出世就已经夭折。
1725.第1725章 1725家里的温暖(3)
先帝在成年清政两年之后也死了。
景墨曦自从晋阳侯去世之后就一直有些精神不正常,时常疯疯颠颠。
如今一切安好的孩子已经只余下景晔一个,若说她的心里安全不在乎,那是骗人的。
只是她依旧觉得,景晔是她一手带大的,跟她最亲,虽然之前景晔因为她给兰倾倾下了子祸的事情跟她呕了一段时间的气,可是景晔在气息了之后还是会跟她好好说话,又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和她置气?
景晔是她的儿子,如果当年不是她用了诸多手段保住自己的位置的话,那么景晔也绝不可能当上摄政王,他若不是摄政王的话,那么就没有任何权利。
就算是景晔平日里是个不太在意权利的人,那么在做了近四年的摄政王之后,她不觉得景晔能完全放下手中的权利。
她这么一想,心里又安定了一分,在她看来,他们母子二人在面对那些外敌的时候应该是统一战线的。
她这么劝了自己一番,心里倒又安定了起来。
景晔离开皇宫的时候,心情却很是低沉,在这片看似无比光鲜的地方,却掩藏了那么多的鲜血,染血之事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只是亲情变成了这样,纵然他没有插手过其中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