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暗暗的嗔了他一眼,然后无视的自己跳下来,落地的那一刹那,还是被不放心又想念不已的某人借机扶了一把腰,在那不堪一握的柔滑曲线上一划而过,依依不舍。
夜白和双喜就慌忙低头,满面纠结,主子爷真是……分分钟都不放过占便宜的机会。
纪兰良似笑非笑,见某爷占了便宜明明也羞涩却努力装无辜,看某女羞恼又无语的拼命装淡定,忽然觉得两人真是绝配,“走吧,再……呵呵什么……下去,我们怕是真要迟了。”
再什么下去?再这般黏黏糊糊、纠缠不清呗!
九爷一声冷哼差点就脱口而出,下意识的看了看某人的小脸,又咽了回去,为了他家小青青,忍了。
纪兰良又愉悦的呵呵一笑,率先走在了前面,脚步轻快,背影矍铄,春风得意的像是几十年前高中状元的那一刻。
九爷握了握拳头,用力吸了一口气,默念着小青青的名字一百遍,那股子憋屈才堪堪治愈了,穆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两人真是……幼稚骚年pk老小孩,结果是一对幼稚逗比。
夜白和双喜面面相觑,望着前面三人的背影,觉得世界有点玄幻,脑子有点恍惚,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太一样了?
躲远处正伤心垂泪的某兽望着这一幕,还不忘鄙视不屑,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你们家主子为了娶我家主人,不得不看未来老丈人的脸色呗!哼!哼!活该!它暗暗为某个老小孩加油打气,一定要往死里虐啊,叫那只妖孽欺负它。呜呜呜……刚刚下车的时候,若不是它逃的快,那坏蛋就抓住它的尾巴了。呜呜……它又不是壁虎,尾巴没了不能再长一条好不?
而离的远一些的纪清宜下了车,看到这一幕,也无语的摇摇头,他还真是不知道他老爹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身边的四爷望着那一道背影,幽深的眼眸里不知翻滚的是怎样的情绪,唇角却是一惯的浅笑,“纪夫子对穆公子真是有心了。”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温和随意,纪清宜却听的心头微微一震,“父亲……是很喜欢她,有才华品行又懂事孝顺,换做别人也会对这样的徒弟讨厌不起来。”
“嗯,清宜所言极是,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四爷意味深长的说完,没有去看纪清宜的脸色,便走在了前面,也不让人看到自己脸上说最后一句时,那一刹那的失神和失落。是啊,谁会不喜欢?连他也想抢过来,开始后悔那一日在竹林风院门前的那一场错过。
纪清宜在原地顿了片刻,才惊醒,快步跟上,却忽然无言以对,默默相行。
三爷没有跟上,下了车就立在那儿,如一尊精雕细刻的希腊神像,不善言辞的人,往往神情木讷,心底却是犹如波浪滔天,眉眼沉沉,眸光忽明忽暗,片刻,调转了方向,坚定而带着几分沉重的往另一条路而去。
雷鸣楞了楞,皱着眉头跟上,三爷为什么不走那边了?
去往万菊园的路上,已经看不到还有其他的人,该来的基本都来了,除了那几位重量级的压轴嘉宾。
沿路的风景也不错,只是穆青看了片刻,便觉得有几分不解,怎么这府里除了菊花,便是树木,几乎没看到有其他的花种,虽然深秋,一般的花都早已开败,可是至少那根茎还在吧!可是没有。
菊花只有秋天才开放,那不就是说,除了现在,其他的三个季节,这府上便光秃秃的一点颜色都没有?喜欢菊花可以理解,可是喜欢到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种的份上,就有点稀罕了。
纪兰良自然看到穆青小脸上的疑惑,却没有解释,只是心底叹息一声,这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不提也罢,不过,这个于正南也着实执着了些,好歹种几颗别的花装装样子也行啊,就这么情有独钟的看在有心人眼里会怎么想?
一生只忠于一个虚幻的梦,青灯伴孤影,真的好么?
九爷却见不得他家小青青微微蹙眉的模样,走近一步,美颜略低下,正好借此机会感受到彼此温热惑人的气息,“于太师一生只独爱菊,所以院子里没有其他花草,那个人固执孤僻的很,不喜与人结交,知道这事得便不多,不过他一生未娶却是人尽皆知的。”
低低的嗓音近乎呢喃一般,属于他的气息丝丝缕缕的喷洒在她的颈上,痒痒的想要躲闪,又怕这货扮委屈变本加厉,便忍住了,想着这里的几人哪里还有不知道两人关系的,自己做的过了反而显得矫情,于是顺着他的话八卦了一回,“一生未娶,为什么?”
九爷见她乖巧的没有躲闪,还顺着他的话悄悄攀谈,心里受得那些憋屈顿时荡然无存,美颜生花,心里更是像吃了蜜一样,于是那吐出的话也甜腻黏人,“据说是因为于太师年轻时喜欢过一个女子,可后来那女子嫁于他人,哀莫大于心死,他便一生未娶,甚至连侍妾都没有一个,真看不出那样孤僻冷傲的一个人,倒也是个痴情的,不过,比起爷还是差了些。”
“嗯?”穆青听着前面那些,没有太多意外,跟自己最初想的差不多,可最后那一句,跟他有什么关系?
九爷略羞涩的一笑,凝视着她的眸光潋滟闪烁,却不躲闪,“爷会比他还要痴情。”
咳咳咳……身后的夜白和双喜忍不住咳嗽上了,九爷,您能不时时刻刻的就表白吗?他们还没有耳聋啊,这是也要逼着他们癫狂着去看郎中的节奏?
连前面的纪兰良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