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是开着的,远处是一片莲叶田田,白莲婷婷袅袅,她就在那样的画里,睡的……让人为之一动。
九爷第一次失去了思考,就那么傻傻的立在那儿,忘了所有应该的反应,忘了他想要回来狠狠折磨她,而不是看她惬意的睡大觉。
他不动,身后跟着的夜白和双喜更不会动,也不知道动了。眼前的画面太冲击眼球和挑战心理,他们一时都有些发蒙,这是在青莲院吗?
也难怪他们心理素质不好,主要是这软榻之上除了九爷,从未睡过别人,也从未睡的这么……诗情画意的,他们一时难以接受倒也情有可原。
一个个瞪大着眼,连面瘫脸夜白都没控制住的破功了,主仆三人被震撼的难得做了一回雕塑。
直到,某女袖子里的小东西动了动。
小宛熊不是穆青,穆青没有武功,对人的气息不敏感,可以睡的无知无觉,被连人带塌的搬走都不会知道,可是它敏锐的很,尤其是其中有一股令他畏惧的气息,几乎在那几人一进来,他就感知道,瞬间揪醒了。
可是,呜呜呜……它鸵鸟似的不想被发现啦!它不愿看见他行不行?
奈何九爷现在正心神恍惚,正在经历一生中从未有过的迷茫震撼,也不知道非礼勿视要回避的规矩,就楞在那儿大刺刺的盯着看,根本就不知道要走。
它想装,可是某爷的视线灼热强烈,持久不散,于是,它再也装不下去,从袖子里钻出来,下意识的就想化成一道光,可刚刚被某女洗了脑子,那要逃走的心思就动摇了,这一动摇瞬间的犹豫,就被三尊雕塑发现了!
雕塑们猛的惊醒了?那是什么东西?
双喜瞪着眼珠子,捂住想要尖叫的嘴巴,夜白皱皱眉头,猜测着这是猫呢还是老鼠?
饶是九爷在几人中最是见多识广,乍一看见这个四不像的小东西,也唬了一跳,随即想到它是从某人袖子里钻出来的,脸色一变,它是她养的?不但她堂而皇之的霸占着他的软榻,还带上她养的小东西!
他休憩用的软榻是多么尊贵的地方,而她竟然……某爷觉得又被羞辱了!
某女却依然睡的香甜,对即将要来的暴风雨半点觉悟也没有。小宛熊努力克制住那要拔腿狂奔的冲动,用爪子去挠穆青的胳膊,主人你快醒醒啊,那只妖孽要发飙了!呜呜……它的心还是不够无限大,无法容纳身后某人的强大气息啊!
奈何,穆青睡的太惬意,不愿醒来,迷迷糊糊之间对它的警示当成是一种骚扰,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声,“不要闹啦!自己去玩。”
这一句本只是平淡无奇的几个字,可要命的是那不该有的嗓音!穆青的声音如泉水清澈动听,干净分明,只是她素来淡然,那语气便也淡,淡到有些凉意。可是睡意朦胧中,那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软糯娇媚,竟是有一股说不出大的诱惑。
听的本是怒火高涨的九爷心尖没来由的一颤,有种诡异的悸动在四肢百骸游走,那陌生的感觉让他忽然觉得慌乱无措,难道……这也是那只小狐狸施的盅惑之术?
双喜捂着嘴巴的手就放不下来了,这是谁发出的动静?清冷淡然的穆公子?怎么可能?还不如说是那只小东西发出来的更容易让他接受!
夜白皱着的眉头更深更紧,他难得用到的脑子正在飞速旋转,只是越是转就越浆糊,为什么他听到的……是女子的动静?女子?在这个女子绝缘的崇文馆怎么会有女子?唉!他果然不适合用脑子!智商更退步了,连幻觉都控制不住了!
小宛熊还在不死心的为叫醒某女而战斗,攻击的地方改为胸口处,这里可是主人最为在意的地方,它每次想要碰都会被毫不温柔的扔出去,呜呜呜……它现在强烈渴望被扔出去啦,只求主子快一点醒来,它不想独自面对那只妖孽啊!
小宛熊坚持不挠的奋战着,爪子用力过猛,胸前的衣服一下子被分裂开来,露出里面的白色xiè_yī,肩膀上的外衣也被扯的松松垮垮,活像要被蹂躏的架势,穆青就是睡的再沉,也被折腾醒了!
眉头轻轻的一蹙,这个小东西又在发什么疯?
无奈的睁开眸子,然后,她首先看见的不是缩在她怀里的小宛熊,而是站在门口的那芝兰玉树般的身影!
嗯?脑子停当了三秒,才想起自己现在早已不是在穆家庄的土炕上,而是连升九级,如今睡在天齐国最尊贵的九皇子榻上,只是他这么快就下课回来了?
刚醒过来,那思维还比较迟钝,眼神便带了些迷离和茫然,与之前的清冷淡然简直天壤之别,再加上,小脸被阳光晒的红扑扑的,透着一抹可爱的红晕,挽的整齐的发鬓也因为睡觉而揉的有些凌乱,几绺调皮的发丝垂下来,飘荡在粉嫩的唇角,而衣服更是……令人想入非非,伴随着她慵懒坐起,肩头宽大的衣袖滑落,前襟分开,腰带的结也暧昧的松了,那个画面就像是一支强心剂猛的打在某爷的身上,心脏不受控制的飞速跳动了,呼吸乱了,脑子蒙了,身子僵住了!忽然之间口干舌燥、浑身上下都血液逆流了!
而他身后的那两人心中诡异的感觉更是强烈诡异!一遍遍无声的不解呐喊,为什么出去陪九爷上个课回来,认知就天翻地覆了呢?
还是穆青最先回身神,低头一看,懊恼的瞪了躲在她怀里的某兽一眼,还好,她在xiè_yī里面还缠了一层布,不然……见面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