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佩服,原来兄弟是军法治家。”郭朴装模作样配合着,和滕思明又一起笑起来。滕思明嘀咕道:“要我说,周氏嫂夫人气度,比卢家的姑娘好太多。”
郭朴马上来了精神:“你见过?”滕思明点一点头,郭朴有些不悦:“几时见过,你也没有对我说,生得如何?”
“你难道还念着不成,要我是你,这一辈子不正眼看卢家的人,”滕思明见郭朴有些急,调侃道:“你订亲那一年我先回的京,家嫂刚进门没几个月,请客人卢夫人带着她来,家里花园子里遇到撞一面,后来问家嫂,才知道是卢大人的女儿,我没有放心上。后来死……虞大人给你牵线订亲,我还怎么好说。”
郭朴拿卢家女儿开玩笑不会再有心理负担,玩笑道:“那有什么,你权当先见嫂嫂。”滕思明一笑:“我原先也这样想,直到去年卢家和你退亲,我又回想一下,生得也一般,不如两位嫂夫人多矣。”
“可人家是名门出身,”郭朴不无讽刺,滕思明要乐:“还记得那一年夏天打仗,你我打埋伏,半夜里趴在地上说的话,男人有能耐,女人出门才有人敬重。女人有体面,男人出门才不被人笑话,卢家现在是京里一笑话,你没有打听吗?亲事如今都不好找,去年家兄信中对我说,家嫂出门见人,回来说卢家有意找京外的官儿,我回信说真是笑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京外早就听到消息,哪个不要脸面的还要她。”
他搓着嘴儿做个鬼脸:“要娶卢家的那一个,只除非是生就铜头铁布衫,一辈子不生病不见阎王。”
郭朴目光闪烁,他知道自己背上一个官司,固然是别人眼中一个笑话,可卢家呢,应该早就是笑话。
“你有官司的时候,卢大人还好意思在中间插手,家兄又有信对我说,实在羞死人,卢大人还好意思殿上陈词,拿下宁远将军官职来!”滕思明冷笑一下:“事后多少人指指点点,知道吗?羞死人!”
他痛快淋漓地把卢家骂了一通,是滕思明也是战场上刀枪无眼中走过来,郭朴遇到的事情,凡是当兵的应该都会同情他,除非是郭朴的死对头,他还没有。
郭朴笑眯眯听完,犹豫着小声道:“哎,那卢家的,生得如何?”他问得小心翼翼,滕思明双手在自己脸上比划:“圆脸,不大,一巴掌打得过来,眼珠子黑,挺灵活,转来转去不停……”
“你不是只见一面,怎么如此清楚?”郭朴不再悄声,而是笑骂。滕思明嘿嘿笑:“先一面没看清楚,后来你订亲,我一想,得看清楚,要是哪里有毛病,得知会你一声。我家嫂请她来做客,我又认真看了一回。”他笑嘻嘻。
郭朴忍俊不禁,往窗外看一眼,再交待:“别让凤鸾听到,她是个小搅和。”这一句笑语而出,凤鸾恰从窗外过,听到耳朵里大为不解,转瞬涨红面庞,背地里在说人家不好。
当着面说人也罢了,怎么对着远路来的二叔说?凤鸾生气地侧着耳朵到窗户上听,见里面有郭朴的笑语声:“我就知道不如凤鸾生得好,我们凤鸾生得不错吧?”
**裸的话语,凤鸾又红了脸,嘴里嘀咕着不再听,无事说人容貌多不好,就是远路来的二叔也不行。
正在想,见长平走出来:“公子请少夫人,”凤鸾答应着进去,长平自去请汪氏。汪氏还没有到的时候,凤鸾先进去,郭朴和滕思明都在离别伤感中,滕思明眼中又有了泪,握着郭朴的手交待他:“你凡事自己保重,自己珍重。”
“你事事小心,遇事先想想,不要再冲动,”郭朴也是泪花一片,见凤鸾进来,泪眼喊她进前,凤鸾格外怜惜郭朴,取出自己帕子在郭朴面颊上,拭去他的泪水,柔声道:“朴哥你不要难过,二叔还会再来。”
手忽然一颤,凤鸾只觉得手上一紧,温热干燥好似烙铁贴上来。低头一看,凤鸾尖叫起来,这是郭朴的手。
郭朴紧紧抓住她的手,凤鸾不能控制的尖叫不停,郭朴微笑:“怎么样?”滕思明乐得面上没有擦干的泪水甩了一地。
外面有脚步声,临安一个箭步冲进来,手上握成拳头。见少夫人坐在床上抖动不停,公子面上有泪,带笑抓着她的手不松,临安松了一口气,躲身再退出去。
凤鸾不叫的时候,不知道气好还是喜欢好。她不顾滕思明在一旁,圆睁杏眼问郭朴:“你几时好的,怎么不对我说,看你吓了我一跳,你呀,”恨上来,这一只手不能动,另一只手一指点在郭朴额头上,咬牙道:“你冷落了我,还要瞒着我。”
滕思明笑逐颜开看着眼前的“戏”,郭朴笑眯眯,手抓着凤鸾的手不松手:“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凤鸾,二叔不是别人,你送到二门上就回来,我细细对你说。”
“怎么不多送送?”滕思明有意见,郭朴笑着看他,解释道:“我家这一个,无事从来不出宅门。”凤鸾慢慢安定,把郭朴的话放在心里又嗔又喜,为朴哥伤心好几天,原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跟着郭朴学过几天三从四德的凤鸾,听郭朴说过有体面的姑娘们都是无事不出家门。再看自己手腕上郭朴紧握的手指,凤鸾爱惜地用手一一抚着,对着郭朴瘦骨嶙峋的手指,凤鸾又落下泪,不再顾叔嫂也有疏远,对郭朴先道:“你松一松,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