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十月以来,天空阴霾不开,浓云密布,朔风凛冽。黯沉沉的天色直压得人心头厚重如铅坠。
无数雪粉冰粒自空中纷纷飘落,塞风扫到面颊只觉一径的干冷,隐隐生疼。
“万岁爷,这雪眼看是要下大,怕是不能再往前行了。”侍卫总管翻身下马,到皇上銮辇前跪下叩首,恭声请示。
“刚十月上,怎么就落雪了?”皇上仰头望了望昏蒙的天色,微微颔首,“这风也刮得紧,那就选个地儿扎营吧。”
当下一行浩浩荡荡的车驾便挑了个背风处,就地驻下。张罗了大半个时辰,居中一顶大帐已初初扎起来。这一路行来,虽也常见稀稀落落的部落人烟,却是无处可堪住宿。离前方一片大草场和驿站尚余一日行程,眼下暂时无所着落,只能就地扎营暂避风雪。
天色渐暗,雪势却也愈大愈急。先前的细珠碎粉顷刻间已成鹅毛雪片,琼玉缤纷乱舞。举目四望,天地间俱是一片苍苍茫茫,浑浑噩噩。
皇上倒也颇为细心,特别给公子和我单独安排了一顶帐篷,以便宿夜起居。并命人给我们的帐篷多搬了几只火盆。
我问搬火盆来的随行太监时,他只随口答道:“万岁爷说纳兰大人自小有畏寒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