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鹤丸国永轻笑了一声,没让老板夫妇听见,却准确的传入了烛台切光忠的耳朵里。
烛台切光忠无奈,微笑道:“没事的,老板娘不用挂怀。”
他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告辞。”
说完他转身和鹤丸国永大俱利伽罗一起走下了台阶,老板娘见状想叫住他们,却被老板掐了胳膊,狠狠瞪了一眼。
“烛台切大人!”樱飞奔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樱心里彻底的乱了,什么礼数,什么准则都被她抛却脑后,高声的呼唤他。
“光坊?”鹤丸国永停下来,大俱利伽罗啧了一声:“又干嘛?!”
“嘿嘿。”鹤丸国永拍拍烛台切光忠的肩膀,扯着大俱利伽罗的手臂往前面走了走。
烛台切光忠叹了口气,转过身。
少女行色匆忙,以往梳理的整洁光亮的头发随着剧烈的跑动散乱不堪,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惊慌失措。
“樱!”父亲喊了她一声,母亲却阻止了父亲。樱得以穿过父母,跑到烛台切光忠面前。
她急促的喘息着,却还不忘仰头注视着烛台切光忠的双眼。
“烛台切大人,是因为我的举动给您带来了困扰吗?”樱双唇颤抖,“那我向您道歉,请您原谅我——”
少女的神情脆弱到了极点,她那红肿的双眼饱含期许,令人不忍拒绝。
烛台切光忠垂下了眼:“我们的离开与樱小姐无关。”
“那……”樱小心询问:“是我们招待不周吗?”
“不是。”烛台切光忠摇头:“樱小姐不用多想,我们只是找到了一直想找的人而已。”
“所以也该离开了。”
“烛台切大人!”樱鼓起勇气:“我,我喜欢你!”
尽管樱觉得自己用尽了力气,声音很高,但在烛台切光忠听来,只是比她平常说话的声音高了一点而已。
甚至稍远一点,她的父母都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樱小姐,我以为,我的意思你已经明白了。”烛台切光忠皱起了眉,一直注视着他的樱心里一紧。
“烛台切大人……”
“樱小姐很好,我这样的人配不上樱小姐。我言尽于此。”烛台切光忠利落的转身向前,樱伸出的手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烛台切大人!”樱的声音更加颤抖,她望着伸出的那只手,心碎欲绝的喊道。
街道上的行人向她投来诧异奇怪的目光,然而樱视若罔闻,固执的盯着前方那无情的背影。
那个人始终都没有回头,他的同伴走到他身边,白发的鹤丸国永大人回头看着她似乎和他说了些什么,那个人摇了摇头,三个人很快的离开了这里。
樱只觉得世界黑暗下来,她整个人摇摇欲坠,浑身冰冷,指尖变得苍白,终于,她倒了下来。
陷入昏迷之前,她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母亲的哭喊。
“光坊,真的不回头看看吗?樱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鹤丸国永惋惜的说道。
“不能给她未来,就不要给她希望。”烛台切光忠的神色很是平静,他淡淡的说:“何况,与我在一起,她会更可怜的。”
“光坊,你这样不累吗?”鹤丸国永道:“换成我的话,说不定就答应了。”
“啧。”大俱利伽罗不屑的瞥了鹤丸国永一眼,鹤丸国永立刻趴到大俱利伽罗的肩膀上:“小伽罗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鹤先生的决定我无法阻止,但我会劝你不要答应。”烛台切光忠冷静的说道:“好女孩值得好的人,我们只是耽误她而已。”
“光坊,你这样说我就不赞同了!”鹤丸国永闻言不满道。
“鹤先生?”
“这个时候遇上好的人多么困难啊!”鹤丸国永将自己的包裹挂到了大俱利伽罗的肩上,大俱利伽罗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默默接受了。
“说不定樱小姐以后的丈夫不是什么好人呢,你接受了樱小姐不就等于拯救她了吗?”
“鹤先生,未来是充满不确定的,比如我们现在。”
烛台切光忠抬头望着前方:“樱小姐的未来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她的未来,绝不会有我的存在,这就够了。”
“光坊?”鹤丸国永敏锐的察觉到烛台切光忠情绪有些不对,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光坊,我……”
“没关系。”烛台切光忠摇摇头,“我们走吧,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
三人到达安倍晴明宅邸门前的时候,童男早就等在门口了。
“抱歉,我们来迟了。”烛台切光忠上前,先道歉。
“没关系,不算晚。”童男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后拍打着翅膀飞起来在前面领路:“晴明大人让我带着涂壁为你们建立了房屋,时间匆忙,我们只来得做了一间屋子,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这本来应该我们自己动手的,麻烦你了。”烛台切光忠客套了几句,然后他们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灰白色的房屋,没有院墙,单独的一间屋子立在那里,比起山下安倍晴明的宅邸来说的确简陋了一点。
不过他们三个并不是会介意的人,有个歇脚的,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够了,刀剑付丧神毕竟不是人类。
打开门进入屋中,屋里的情形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桌子床褥茶具柜子等摆设一应俱全。
“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