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泪流满面的抬着病死去的亲人放入坑中,潦倒的跪倒在火坑边上哭泣,他们在生命的边缘上挣扎,哭声狼藉而恐慌。
图勒双目不忍裹上一层莹润的泪水,咽下塞在喉咙里的苦涩,下马走上前去。
有鱼心头也难受,但面对死亡,有鱼比以往冷静了许多。有鱼拦住图勒:“大王不可接触他们,小心传染。”
“王来了,王来救我们了!”
一个病患看到了图勒,立刻转悲为喜,抹掉眼泪朝图勒跑来,自有自知之明的定在三米距离之外,向图勒深深行了拜见礼。
一伙病患跟着跑来,满怀希望的凝着图勒,仿佛图勒就是无所不能的天神,能带他们脱离苦海。“大王一定有办法救我们,我们不必害怕了!”
病患们渴望而喜悦的眼神看得有鱼心头一阵,那是一种“顽固”的信仰,像一个孩子渴望母亲的怀抱。而图勒的眼神更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受苦受难的孩子,充满悲悯。有鱼感觉到图勒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去,加大了力道把图勒往后推,穆朗见状忙过来阻止图勒。
图勒无情的推开有鱼和穆朗,当即扑进了病患当中,怀抱住一个可怜的小孩,鼓励道:“不要怕,本王在这里陪你们同生共死,只要本王患上了病,大夫们便不敢怠慢,就能更快找出方子治好我们,只要我们心存信念,就一定能熬过去。多大的灾难我们都熬过来了,这小小的疫病难不倒你们,不要让本王失望。一切都会好过来的,你们信不信王!”
“信,我们信王!”
病患们感动得流下两行清泪,相拥着喜极而泣。有王如此,民复何求!“大王你快远离我们,有您这句话我们一定会挺过去的,您别伤了身子。”
穆朗冲上去要把图勒拽出来,却被图勒喝止:“你退出去,你们不要再拦我,我不会放弃我的子民。”
“大王……”穆朗愣住,双眼猩红,敬重地向图勒鞠躬致礼。
有鱼扬天吐了口难受的寒气,直至今天,他再一次深刻的看到北僚骨子里的魂。
这时一个大夫急匆匆跑来,手里握着一本医书像握住一根救命稻草,启禀道:“大王,古籍记载中原出现过此种病疫,称作“葭麻”,并掌握了医治的方子。大王,我们需立马派人马去中原求药。”
图勒眼里闪过一道喜色,连忙看向有鱼:“果坦浮你带一队人去,快去快回。”
“是…”有鱼恍如受到惊吓惊颤了一下,有点措手不及,什么,回…回中原?
穆朗当即吩咐下手去备粮,跟有鱼说道:“果坦浮,我跟你去。”
眼下是非去不可、义不容辞,有鱼定了定情绪,“好。”
大夫默默走到有鱼身旁,方才的话只说了前半段,后半段的麻烦大夫不敢当面说,怕民心不安。“果坦浮,书上记载此药方只有朝廷才有,不允流传民间,恐怕皇帝陛下不愿救助外族百姓,果坦浮你本是中原人,无论如何求你一定要把方子取来。”
“你放心,我跟朝廷有交道。”有鱼无力的安慰着大夫,自己吸了口凉气,他的确跟朝廷有交道,却是不良好的交道。想起临走前苍鸾对自己的警告,有鱼不禁全身立起寒毛。
——“郁有鱼,你若敢回头半步,我定杀光你亲族。”
大夫将有鱼唤回了神:“果坦浮,你看起来很没把握。”
“哪…哪有,我想到了一个故人。”
有鱼撇开大夫走到一旁,静静思考该怎么办才不被人识破,忽然灵光一闪,问道系统表:“你有没有易容术之类的方法帮我改头换面?”
【滴滴:有,可你只剩下50声望值,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的易容。】
“两个小时?太仓促了,”有鱼无奈的自言自语道,“算了,我还是贴狗皮膏药去。”
第52章 丑鱼
历足近半个月马不停蹄的奔波,有鱼终于遥望到中原关口的城门,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它是故乡也是他的禁地。
有鱼抬手示意大伙停下:“大家累了,且歇息一刻。”
望着城墙,大汉不禁感叹道:“中原的城墙真是高大,我算是大开眼界了,是巨石砌成的吧,不容易。”
穆朗:“不仅高,还很长,不仅是巨石砌成,说是用人血混着泥灰砌成也不为过,听人说中原的城墙是官兵用鞭子刑具鞭笞着百姓建成的,城脚下不知躺着多少具白骨。”
大汉哑然失色,感到阴森可怕,愤慨不已:“中原的皇帝未免太冷血无情,简直毫无人性,试问这样的帝皇怎能统治天下。”
“武力征服,”有鱼一边不咸不淡的说道,一边掏出包裹里携带的乔装用品,“顺昌逆亡,如果你不服从奴役,只有等死。”
大汉更是不解:“什么叫做‘奴役’?”
“就是没有条件的当牛做马,任统治者驱使。”
“那百姓为什么不反他?”
“在没有彻底完全激怒百姓之前,一切的百姓起义都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总之,进了中原后这些话少说,否则会被抓起来。记得我跟你们说过中原的刑罚吧,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穆朗止住有鱼:“你别说了,听着都渗。”
“这段城墙不过是关口,到帝都鹿州还得走大半月,不瞒你们说,我是中原的通缉犯…”
这句话未免说得太迟,汉子们哑然失色。
有鱼微微垂下了头,本不想说出来让大伙担心,但总得让大伙知道自己危险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