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拿酒来,本王要敬周将军。”
这么萌?
周常眉尾一扬,受宠若惊,以前只听外人说他怎么怎么好,如今一见果然接地气,怪不得封淡淼喜欢。
士兵呈来两杯酒,有鱼端起一杯递给周常,然后端起自己的一杯,敬道:“本王代黔州百姓谢过将军。”说罢一饮而尽。
“宸王言重了。”周常回礼。
仪式完毕,有鱼重新坐上车辇,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自言自语:“全是套路。”
虞米糯抚了抚有鱼的胸膛:“以后这种场面还多着,你尽早适应,别紧张了。”
“嗯。”
车马在百姓的欢呼声中风风光光进了城,有鱼下令三军同庆,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今日的黔州城格外喜庆。
郡府办了宴席,有鱼与众臣畅饮到了夜晚,才醉醺醺地回了寝殿。
林稚灵早在寝内,给有鱼铺好了床,见有鱼摇摇晃晃地进来刚想上前去扶,哪知有鱼掩上门后立马变得清醒。
“你没醉?”
有鱼闻声向里面看去,见到一副惊艳的面孔,这张脸他见过一次便忘不掉,惊喜道:“稚灵,怎一天没见你?原来你在这。”
林稚灵牵有鱼到一旁坐下,给有鱼倒上一盏茶:“我改名了,叫作凤姑,我不想他们知道我是谁,不过我爹认出我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也想不到自己转了个大圈还是回到这条道上。”有鱼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扣在了案上。
平心而论,林稚灵是为数不多的不曾背叛自己的人,这样一个好女人家弥足可贵。
有鱼发自内心地感激她:“听甄丙说这些年都是你在打理黔州,多亏你,若唤作别人,定将黔州占为己有,我很抱歉…”
林稚灵打住了有鱼:“你不必觉得亏欠,你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为你亦是为我自己,你也不必觉得抱歉,我有心上人了。”
有鱼一听,当即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我说怎会有绿色裹头襟。
“你有个依靠我便放心了,你看上的那个人真有福气,你那么漂亮又那么聪明。”
“这里是郡城,没有王宫,委屈你了,你暂且住在这,毕竟我们迟早要打出去的。”
“无妨,牢我也蹲过了,这里布置得很好。”
“你消失了这么久…”林稚灵想起这几年等他的辛苦,不禁落下两滴泪珠,有种莫名的心酸,觉得自己可怜,他亦可怜。“如今见你,成熟了不少。”
她擦干了眼泪,站起身道:“我今晚来便是想跟你说不用介怀你我夫妻一场,你今天累了,睡吧,我替你把发冠取下来。”
林稚灵伸出手去,有鱼受惊,条件反射地退了身子,拒绝道:“不必了,我不想别人看见我的白发。”
“也罢。”林稚灵能感觉到有鱼的害怕,识趣地收回了手。夜已深,她该回房了,临走前想听听有鱼对她俩关系的看法,“不如你说说,如今我俩如今的关系是什么?”
有鱼微微一笑,很官方的握住林稚灵的手:“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林稚灵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然而转眼间神情变得严肃:“郁有鱼,我把黔州给你了,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有鱼面容和善,心理却操起了小算盘,看林稚灵想要多大的回报,自己能给她多少。“你说说看。”
林稚灵双眸又冷又狠:“如果你成为了皇帝,不论你娶多少女人,我必须是你独一无二的皇后。”
她要的果然还是母仪天下。这个要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担得好,那么她拥有的就是帝国,她担得不好,那么她得到不过是一时荣光。罢了,让一个有能耐的女人当皇后未尝不好,有了夫妻关系,他俩的利益就拧成了一根绳,最坏她还能把他拖垮不成。
“皇后自然是要有的,而且是能者居之,但论能者,舍你其谁,只是你的心上人可会介怀?”
林稚灵扬起头,反问:“那你跟封将军可有名分?爱意,只要彼此心领神会就好,得不到的名分没有又何妨。你我注定不是平凡人,过不上那种平平凡凡的日子。他知道我心里是有他的。”
有鱼愣了一愣,沉默了一会,道:“天下之人,只你懂我。”
“你早些睡吧,我走了。对了,内心如果真正的强大不需要把假胡须黏在脸上,你是在自欺欺人。”林稚灵话中有话,没有恶意,说完起身离开了。
被一个女人识破,有鱼心口一抽,脑海当即爬上密密麻麻的惶恐。他忙去将房门锁得死死的不让人可以进来,才稍稍松了口气。他把墙角处的盔甲挪到床头,吹灭了烛火,卸下王冠脱去外衣,犹不能放下所有警惕,困苦地躺在床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夜几度梦魇。把镶嵌着他的鳞片的盔甲放置床边兴许能圆他一夜好梦,起码午夜惊醒时,能第一眼看到他在守候在身旁。
他合上了双眼,祈祷以后的路子不再磕磕绊绊,祈祷他平平安安。
鹿州,朝堂上。
“什么,他回到黔州了?”
大臣将有鱼归黔一事禀报了舒晋。
两个月来他一直忙于整顿鹿州,无暇顾及边境的异动,况且根本不知有鱼下落,以为他被苍鸾带回了苍晏。然而只这一小小的大意,竟让有鱼逃出升天、重登王位。这消息一出,恐怕苍鸾也够吃惊吧。
舒晋最懊恼的是,若不是他复出,黔州就是自己的了,他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如今黔州在他手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