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老头待自己当真不赖,在这种地方还有人照顾,想起来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有鱼听话地洗了一遍,好奇道:“你亲孙子是谁?”
听虞米糯方才说的家事,有鱼感知老头曾经一定是个贵族,一般贵族的子弟才会自相残杀而穷人的子弟大多相濡以沫。
虞米糯思考了一会,吞吞吐吐道:“额…这…这不是走散了吗,当年大刑一统天下,攻进郦国,那时就走散了,还没找着。”
“那你怎么知道他还活着。”
虞米糯笑着道:“人活着不都需要一个信念嘛,我会找到他的。”
听封淡淼说当时刑国攻打郦国,王亲贵胄无一幸免,舒晋还是封老前辈以假乱真,偷偷给放走的。
有鱼寻思老头是怎么活下来的,舒晋为了逃命改姓“舒”,有鱼刨根问底:“你是不是姓晋呀?”
虞米糯刚刚喝下的一口井水当场就喷了出来:“你以为晋王族谁都高攀得起呐,我倒是想过,我要是是的话,郦王就八台大轿来接我咯。”
有鱼夺过虞米糯手里的瓜瓢,舀一瓢水喝下解渴。“你看起来很有自信可以出去。”
虞米糯坐到有鱼身旁,傍着有鱼的肩膀像同龄人一样跟有鱼聊天:“人活着不都需要一点希望嘛,好过那些成天愁眉苦脸的人。我猜啊,大晏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我们都会自由。”
有鱼抬头看着宁静的夜空:“你怎么知道新皇帝不会继续牢着我们?”
“如果你是皇帝,你会放了这些奴隶吗?”
有鱼冷哼一口气:“笑话,我要是当皇帝,这世界上就不会有奴隶。”
“这不就对咯。”
“你还指望我当皇帝?!”
“你不当皇帝,我怎么当太太上皇?”
“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赖皮的老头。”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憋屈的孙子。”
第一百零六章
有鱼跟虞米糯唠嗑了好一会后,才鬼鬼祟祟地钻回破屋。汉子们白天忙活,晚上累得酣然大睡,呼噜声如同鸣鼓,磨牙声如同劈石,黑屋处在一种“交响乐”的状态,还弥漫有腥风血雨般的汗臭。有鱼万念俱焚,捂着耳朵钻进了草堆。然而还没等噪音消停,东方已经泛白,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墙缝打在了有鱼的脸上。
“哐哐哐…”
随着狱卒敲锣的声音,犯人们一个个鲤鱼打挺地跳起来,发疯似的往外冲。
老头看似老态龙钟,居然跑得比那些年轻人还快,凌波微步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不一会儿老头就兴冲冲地跑了回来,吹了吹馒头上的灰尘,然后递给有鱼:“以后一听到锣鼓声你就得马上冲出去,不然你都抢不到吃的,今天算我便宜你。”
说起来有鱼也饿了,接过馒头一口咬,差点把牙都磕掉。“这么硬还是馒头吗?都馊了,不知道放了多少天。”
“就这么一个馒头你都可能抢不着,现在吃不了就把它藏怀里,待会打水喝时再兑着水吃。别让他们看见了,他们会抢走。”
虞米糯吃得很顺,没有一点达官贵族该有的挑剔的姿态,有鱼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老头估计也就是枚**/丝。
罢了,有得吃总好过没得吃,有鱼把馒头收进怀里,跟虞米糯一同出去打水。
虞米糯拣了个竹筒给有鱼盛了些水,带有鱼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吃,有鱼屏住气一口一口咽下去。
虞米糯偷偷看了远处坐在巨石上啃馒头的人,提醒有鱼说:“看见那个人了没,营里号称地煞将军,霸道无赖,没事爱找茬,你看见他赶紧地绕道走。”
有鱼随虞米糯地指向看去,看见一个面有刀疤四肢发达的蛮人,一看就是欺压善小之辈。有鱼不屑一顾:“这种人电视剧里都活不过两集。”
“别人要是问你是谁,别说实话,他们最喜欢打压你这种堕落平阳的虎了。”
有鱼寻思地想了想:“别说他们,我也挺喜欢戏弄堕落平阳的虎。”
看有鱼心不在焉的模样,虞米糯愤愤地敲了他脑袋:“别尽说俏皮的话,总之看见他能走多远走多…”
虞米糯话没说完,一个小恶霸冲过来,挥手就抢走了有鱼已吃掉一半的馒头,还把有鱼撞得个仰朝天。恶霸将馒头一口吃掉,傲慢地朝有鱼做出个鄙视的手势。
“诶诶…”虞米糯弱弱指着那名恶霸,想骂他欺人太甚。然那恶霸凶神恶煞地抬起拳头,吓得虞米糯老老实实地缩回了回去。
有鱼忍气吞声地爬起来,拍拍手中的泥巴准备干活去,并不是杠不过这些路人,只是懒得节外生枝。
虞米糯屁颠屁颠地跟在有鱼身后,不理解道:“他撞你你居然不生气?”
有鱼无所谓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理他作什么?”
“这种人惯不得,今天抢你一次得手,以后就会专门盯着你抢,到时候你可别来跟我要食。”
“你放心,牢头可不敢让我死。”
有一点有鱼从来不怀疑苍鸾,就是苍鸾说过的不会让自己死,牢头岂敢眼睁睁看着自己饿死。
虞米糯双手插/进衣袖,怨怨不平道:“既然牢头是罩你的,你更应该打回去,躲什么躲。”
“说得好似打人不会手疼一样。”
“忍一时之痛换万事无忧嘛。”
有鱼冷冷瞥了外强中干的虞米糯一眼,没再回应他。
虞米糯见地上散落了几块厚实的竹片,如获至宝的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