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有鱼也回了穆朗一拳:“中原不是宣战了么,怎么骗我?”
穆勒一时百感交集,他所幸的是有鱼俩人不忘恩情,所悲的是他俩回来即是送死。“你们为什么还要回来。”
有鱼牵强地笑了笑,装作毫无畏惧:“正如你为什么让我们走。”
穆朗止住有鱼两人前进的步子,催俩人走:“中原是你们的母族,北僚不会陷你们于不仁不义,趁大伙还未发现你们,快走吧,别回来了。”
“我和北僚还分你我吗,我跟大伙一块。”有鱼拍了拍穆朗肩膀,然后坚定地向图勒走去。
封淡淼拉住穆朗问道:“大王是决定迎战还是撤退。”
“大王心慈倾向移民,但我们的战士绝不会退缩。”
“去告诉众将士,硬拼下去是死路一条,不苟存性命,你们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穆朗不接纳封淡淼的意思,反抗道:“祖先遗训不可违,我们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做逃兵。”
北僚人冥顽不灵,封淡淼极力反驳:“我看你们是误读先祖的意思,何为游牧民族,牧民的天性是不怕卷土重来,说什么民族气节信仰,说白了你们就是输不起!你牵挂过一个人吗?如果念莎现在站在你面前,你是带她逃还是带她迎向苍鸾的利刃?”
穆朗遭会心一击,一时间无可反驳。
封淡淼感知自己语气过重,缓了缓情绪:“我言重了,原谅我的私心,我不想有鱼躺这趟浑水。”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事实让他回来。”
“你认为我愿意让他回来吗,我若不告诉他,真相大白时他会恨我一辈子,”封淡淼说着说着,手足失措,紧蹙着眉头内心备受煎熬,脑门当即传来一阵阵刺痛。
是的,他知道一个能拯救北僚的方法,可是…
穆朗关切地扶住封淡淼:“你头痛症犯了?先回营歇一会。”
封淡淼注视穆朗挚诚的双目,他目色如泉,澄澈而干净,空灵而美好。封淡淼能想象有鱼在北僚有过怎样一段真心实意的生活,也能想象这个民族灭亡后有鱼是怎样郁郁寡欢。
封淡淼良心不堪谴责,这个替自己守护了有鱼三年的民族,又怎能弃之不理。
重遇有鱼后,他只图做一个哪怕别人说他是置身家国事外、麻木不仁的自私小人,也不会再让有鱼损伤一分一毫。可笑的是现在,上天安排有鱼回到他身旁,又要让他面对此艰难的抉择:救北僚放手有鱼,救有鱼则放手北僚。
如果有鱼知道,一定会选择舍小取大。
他曾经多么希望有鱼变得强大,而现在他多么想有鱼变回从前,做一个临阵脱逃、畏首畏尾、躲在自己身后的弱者。
封淡淼沉重地咽下一口气,忍痛道,“你可知有鱼能救北僚。”
穆郎惊愕:“果坦浮如何能救我们?”
封淡淼颤动着眼眶,仰头望向北宸所在的苍穹,一字一顿道:“因为他是宸王。”
“宸王!”
穆郎吓了一跳,受万人敬仰的宸王居然是他们的驸马。穆郎这会子回想起在鹿城时哑巴渔夫的提示,才惊觉渔夫指的是郁有鱼!可是,“果坦浮为什么会不知道?”
“苍鸾是在有鱼死后追封他为宸王,有鱼是苍鸾的眼中钉,苍鸾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有鱼。”
穆郎若有所悟:“所以如果我们拥护果坦浮为王,苍鸾就不敢动我们了?”
“撤退吧,就当我求你,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有鱼有闪失。有鱼一旦被发现,苍鸾虽然肯放过北僚,可有鱼的下场呢?”
“他们会拿果坦浮如何?”
“如何?有鱼为何沦落到北僚,中原为何要驱逐他,为何他回个家都需要乔装打扮,因为中原容不下他,苍鸾要杀他!”
穆朗诧异地摇着头,不知有鱼能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还是中原根本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地方。“可果坦浮做错了什么?”
“错在他功高震主,民心所向。这是苍鸾要杀他的原因,也是苍鸾不敢正面动他的原因。”
直至今日,穆朗才体会到有鱼的苦衷,但因为如此,他更要帮有鱼讨个公道。“打!替果坦浮出气,我们光明正大的拥护果坦浮,去讨伐苍鸾,名正言顺!”
“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呢!”封淡淼竭力劝止,可在穆朗之前只觉得自己的反抗毫无力量,但他必须把穆郎说服,“你是名正言顺,但苍鸾有办法把你贬成欺世盗名。”
穆朗似有明白地点了下头,既然有鱼是宸王,那么他自然了解封淡淼的私心,但还是有一点不能理解,如果有鱼登位北僚王,苍鸾或肯退兵,此后有鱼待在北僚便好,还会发生什么祸事使封淡淼自私到宁可令三军撤退也不愿让有鱼出面的地步。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亲,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
穆朗语气有些失望,退了几步:“我知道你在乎北僚,可北僚在你心里的份量远不及果坦浮对不对?我想了想,如果念莎活着,如果她一人的命能换回北僚和平安定,我不会栓着她,我会为她的牺牲感到光荣,我相信她也会感到自豪!我跟你一样舍不下果坦浮,但我不会为他一个人而放弃北僚所有的人。可尽管如此,我还是会尊重你的意愿,或去或留,我不拦你们。”
穆朗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跟封淡淼争论下去,咽了一口气说道:“纵使大王下令撤退,也会有一半以上的臣民擅自留在这里死守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