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日后当这个他们从不曾放在眼里的女子站在权力的顶峰,在朝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候,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听了云谥的坦言,以墨脸色稍霁,也不与她兜圈子,直接言明道:“云姑姑是聪明人,想必也知道该如何选择。”言罢,以墨也不多说,转身出了院子。
回到厢房,以墨换下被茶水沾了污渍的衣袍。此时已是巳时一刻,到了用早膳的时间,朱雀摆好膳食,以墨换上新的衣袍坐下。
朱雀给主子盛了一碗养胃的白米粥,“主子,王府中放在皇上的眼线,行事始终不便,为何不除了她,绝了这祸患?”
朱雀嫉恶如仇,对于云谥这个不忠之人,起了杀念。
以墨慢条斯理的喝着粥,“乾闽帝多疑,对于三位诸侯,他始终不放心。如果云谥死了,他必会再派其他眼线混入王府。不如留着我们能掌控的云谥,既能安乾闽帝的心,也能给我们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以墨的话,朱雀不敢反驳,消了心头的杀念,正欲给以墨说张月鹿去千尺崖历练的事,突然脑中精光一闪,十多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出,脸色微变,“主子,可还记得当年你未出家去感业寺之前,有个婢子在茶水里下毒,欲毒害你之事?”
以墨神情微顿,一边喝着粥,一边回忆,莹白玉瓷小碗后的目光深邃而悠远,想了半天终于忆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年朱雀也在场,朱雀那时有六七岁,已是记事的年纪,且那婢子最后被五马分尸,所以记忆有些深刻,“当时若不是破晓出声制止……那婢子被主子拿下,因为宁死不肯说出背后之人,便被主子分尸以示警告,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现在想想,会不会是云谥指使?”
黑眸中划过一抹深究,“让张月鹿下去查查,如果真是云谥指使……”令人骇然的杀意从脸上划过。以墨从不是心善之人,如果真是云谥指使,即便是麻烦,也坚决不能再留她!
……
新年一到,大雪骤歇,气候回暖,天气也不再是阴冷低沉,金色的暖阳透过层层云雾照射着大地,雪水融化流进江河,枯枝轻颤冒出嫩芽,到处一派送暖回春的勃勃生机景象。
京城百姓们正沉寂在新年的喜悦里,过新年嘛,家人团聚,宾客串门,见着人不管认识不认识就先道一声‘恭喜’然后红包拿来。京都衙门内的衙役个个喜气洋洋,怀里揣着沉甸甸的红包,脸上笑得灿烂若花。
“王虎,今晚去鸳鸯楼喝花酒怎样?”陈强掂量着手里的红包,笑呵呵的约王虎去花楼逍遥一番。
王虎有些犹豫,他想拿着这点钱去文宝斋买几本书给儿子,儿子好读书,就连私塾的先生都说他儿子有天赋,如果好好养育,将来他们老王家说不定能出个状元呢。
陈强见目光闪烁犹豫,哈哈一笑,笑容中有几分浪荡,“听粱宁那厮说,鸳鸯楼的姑娘不止长得美若天仙,就连床上功夫也甚是了得,去了保证欲仙欲死……”
闻言,王虎眼前一亮,正欲答应,却听身后突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哭诉声,“呜呜~大人,救命!大人——救救我儿啊。救救我的孩儿——”
王虎回身,只见一女子怀里抱着两个包裹,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衙门外。
那女子见着衙门口的衙役,绝望的脸庞终于浮现一丝希望,希翼的望着王虎、陈强二人,哭诉的喊道:“大人,救命,救救我的孩儿——”喊完便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王虎见之,大骇,忙跑上去唤道:“姑娘?姑娘?”摇了两下不见她醒来,伸手在女子鼻翼下一探,发现已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