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让他扰得烦不胜烦,黑着脸又朝另外一边转过去。
白黎生来只会看游青的脸色,游青高兴不高兴的稍有风吹草动他就能感受到,对别人的脸色却有些缺脑弦,自认为自己和云栖已经算是熟人了,说说话是很正常的事,也就不管他黑脸白脸,又啪嗒啪嗒绕到另一边,一脸恍然道:“噢!我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无趣薛大人还要留你在身边了!一定是因为你武功高强,可以保护他!”
侍卫的职责原本就是保护主子,这不废话么?云栖面无表情,心里却暗暗翻了个白眼,继续转身避开他好奇的视线。没想到这一转,直接面对大树了,不由愣了一下。
白黎哈哈大笑,见他黑着脸又转回来,忍不住笑得更厉害,捂着肚子疯疯癫癫地乐了半天,呛口气指着他道:“你比这银杏树还像木头!哈哈哈哈!树木还能发出沙沙的声响,你连树都不如,所以它叫树,你叫木头。树是活的,木头是死的,哈哈哈哈!”
白黎口无遮拦,以为能激怒他,没想到他还是面无表情,只是不易察觉地扇了两下鼻翼,显然在压抑暴躁的情绪。
白黎凑过去歪着头观察了片刻他脸上的表情,眼睛一眯,笑嘻嘻道:“你放屁也是没有声音的吗?”
云栖额头青筋直跳,忍无可忍终于暴怒,抽出一半寒光凌冽的剑身就朝他颈项横过去。
白黎极为机警地跳开,满脸的成就感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哈哈!木头活了!”
云栖又迅速恢复平静,把剑送回剑鞘,继续抱胸垂眼盯着地面,心中却是暗暗吃惊:这小子是游大人的心头肉,自己当然没打算伤他,但是他的反应也太敏捷了些,看起来一点内力都没有,行动却不比练武的人差,真是奇怪。
小禾急匆匆跑过来:“大白!你没事吧?”
白黎一听皱了眉,同样的称呼,从小禾嘴里吐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了,扭头气鼓鼓地瞪着他:“没事!大白大白喊得这么顺口!是不是早就偷偷喊上了?”
“冤枉啊!”小禾一脸委屈,皱着包子脸期期艾艾地看着他,“今早才开始的……我哪敢……”
白黎哼了一声,面色不爽地转身朝自己的轿子走过去,小禾连忙狗腿地跟上去给他掀轿帘。
白黎钻入轿子却没急着坐下,嘿嘿一笑隐了身形,穿过轿帘走出去,得意地在小禾面前转了转。小禾法力微弱,自然是看不出什么,以为他又像平时那样在里面睡囫囵觉,就乖乖立在一旁伺候。
白黎仿佛与云栖杠上了,兴冲冲地跑过去三下两下爬上了树,趴在树杈上折了一根细小的树枝就往下扔,云栖耳根一动,敏锐地朝旁边一闪,看看地上的树枝又抬头往上瞧了一眼,并未在意,垂眼继续入定。
白黎以往都是一边补觉一边等游青下朝,今天却一下子找着了乐趣,意识到云栖会武功,就没再往下扔树枝,而是随手扯了一把银杏叶子,跳回地上。
笑眯眯地走到云栖身侧,白黎歪着头对他高高竖起的发髻打量半晌,从手中抽出一片叶子插到他乌黑的发髻里面。
云栖站如松,岿然不动。
白黎笑得肚子都疼了,又抽出两片叶子给他插上,拉开距离看了看,极为满意,跑到他另一侧继续忙活,最后又绕到后面,好在发髻本无知觉,他又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自然未被发现。
如此转了一圈,云栖已经顶了满头的银杏叶子,可谓惨不忍睹。
可怜他站得离轿子远,那些轿夫又坐在地上休息,平时也觉得他沉闷冷厉,不怎么敢和他说话,自然不可能扭头来看。
白黎欣赏完自己的杰作,拍拍手心满意足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迷迷糊糊打了会儿盹,外面各家的轿子马车已经陆陆续续赶了过来,不过都与云栖隔着一段距离,自然注意不到他头上那些半遮半掩的小叶子。
宫门口隐约传来说话声,显然是下朝了,白黎精神一震,连忙掀开帘子跑出去,又碍于那边全是大官,不好冒失上前,只好瞪大眼期盼地看着游青,只觉得他一身官服的模样煞是好看。
游青边走边与他们寒暄,又与薛常说了会儿话,告了辞转过身,见白黎正等着自己,心中自然是万分的柔情蜜意,连忙加快脚步走过来。
白黎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中早就雀跃不已,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阿青!”
游青抬手去摸他头上的青丝,见他极为享受地在自己手心蹭了蹭,笑意更加温柔:“有没有补个好眠?”
“有有有!”白黎笑眯眯地将他拉进去,帘子一放下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他身上,“阿青,我可想你了!”
游青低声笑起来,顺势搂住他的腰,噙住他的唇与他厮磨亲吻了一番,直把他吻得喘息连连才放开。
小禾支楞着耳朵在外面偷听,听得脸蛋儿红红的,直到游青说了一句“回去吧”这才回神,连忙喊了一嗓子:“起轿!”
轿子晃晃悠悠地抬起来,白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瞪精神振奋起来:“等等,停下!”
游青不明所以:“怎么了?”
白黎一脸偷到肥鸡的贼笑,拉着游青的手去掀轿帘,鬼鬼祟祟道:“阿青快来看,那根木头要出丑了!”
游青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木头是谁,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也忍不住好奇,跟着探头从缝隙里往外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白黎半张着嘴愣住了:“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