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胤却是脸色微白, 他仿佛明白萧戎为何发怒, 他带着自己急匆匆的来找孔碧珠,目的就是想确认孔碧珠将那些药材都用在了元胤的身上。
马车上,萧戎一脸y-in郁的坐在元胤的身侧, 元胤望着萧戎的模样,不由开口问道:
“表兄,你是不是怀疑她将药用在了朕的身上?”
“嗯。”萧戎颔首沉默半晌, 终究还是开口应道。
元胤的心口咯噔一声,手也在微微发抖:“她许是知道此事该是瞒不住, 故而才自缢而亡的。”
“可你毕竟还是孩子, 她怎能下得去手!”萧戎侧首红了双眼瞪着元胤,仿佛孔碧珠并不是将药下在了元胤的身上, 而是他自己被下药了。
元胤原本有些怒意, 可见着萧戎的模样,心中便是一种异样的情绪再蔓延着,他伸手将萧戎抱住, 靠在他的肩头缓缓道:“朕不是活的好好的, 且做了十几年皇帝, 若非你逼朕,朕也不会自杀不是。”
“我欠你太多了,阿胤。”萧戎伸手抚上元胤的面颊, 声音也柔和的些许。
“这药应该不是要命的,故而太医院那些太医每每为朕诊脉时都不曾发现。”元胤宽慰着萧戎,唇角微微上扬。
“自然不是要命的,那些药并无毒,的确对身体大有益处,可若是这些用在男子身上,后果便不一样了。”萧戎温热的手掌一直贴在元胤的脸上,只觉得自己此刻心里难受异常。
元胤重来一世,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亦是给了他一次改过的机会,萧戎是万分庆幸的,他深爱着元胤,又怎么再舍得他伤个一分半毫,自己这样悉心捧在手里宠着的人,他人竟然敢如此伤他,自己又如何能忍?
“既然不要命,那便不打紧,朕只想好好治理江山,与你长久在一起,只要能活着就是最好的。”元胤依旧笑着宽慰萧戎。
然而萧戎却依旧是一副冷峻的模样,握住了元胤的手认真道:“或许我们还有希望,这三针先生前两日到了京城来会故友,我带你去找他,或许他有办法。”
元胤瞧着萧戎那冷峻且认真的模样,随即便点了点头,可心里头却已经是接受了孔碧珠给自己下药这件事。
城外十里庄,十里荷花开的正好,微风悠悠拂过,荷叶如波浪起伏,花朵随风飘摇时,阵阵花香也随风飘来了观荷的回廊。
十里庄的主人在回廊上设宴,款待的正是神医陆三针,以及御史大夫萧戎及元胤,庄子的主人与三针先生相谈甚欢,唯有萧戎愁眉不展。
而这庄子的主人也知道萧戎是为了三针先生而来,故而在散席之后,便借故离去,将这荷塘留给他们。
“说吧娃娃,你跟到这十里庄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啊。”陆三针捋着胡须,抬首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萧戎朝着陆三针恭敬的行礼后,才缓缓开口道:“幼年承蒙先生指点,学了岐黄之术,我这表弟先生该是有过一面之缘,他近来身子不适,还请先生为他瞧瞧。”
“你也懂岐黄之术,何苦还要找我这个老头子呢。”陆三针的笑容意味深长,也明白萧戎找自己的意图。萧戎也学过岐黄之术,一般的疑难杂症自然是难不倒他的,如今来找他,肯定是遇上了不能解决的病症了。
陆三针将视线落在了萧戎身侧元胤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娃娃,把手拿过来。”
元胤听着三针先生如此说,连忙将手伸了出去。
陆三针一边捋着胡须,一边阖眸为元胤把脉,不过片刻便收了手,眉头轻触:“你这小娃娃是得罪什么人了?”
元胤与萧戎相视一眼,有些不解的看着陆三针问道:“三针先生此言何意?”
“娃娃,我瞧你也不过十七八岁,家里可娶妻了?可有兄弟姐妹?”陆三针继续问道。
元胤的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有些明白他这问话的意思:“不……不曾娶妻,兄弟姊妹倒是有几个。”
“那就好些了,若是你要娶妻,这闺房之事上并无大碍,只是这子嗣上怕是难求了。”陆三针缓缓说道。
可听在元胤的心里却是犹如锥心之痛,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子嗣,可如今真切的从一个大夫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时,他竟难受之极。
萧戎侧眸望着元胤那煞白的脸色,不由问道:“先生,您是神医,不妨施针为他解决疑难?”
“我只是神医,不是神仙,他这病症是常年食用伤根基的药食,而非一朝一夕,若是只有几年,我到还能开个方子让他调养回来,可他根基已毁,实难再续。”陆三针脸色一沉,略有些生气。
“先生,当真没有法子么?”元胤紧握了双拳,用尽了全力望着陆三针问道。
陆三针瞧着元胤那凄楚的模样,心也软了几分,垂眸沉思半晌才摇头道:“那害你之人是从你幼时在饮食中动了手脚,依照我诊断来看,少说也有十年了,饶是我医术j-i,ng湛,却也不是什么都能治的。”
“那……那多谢先生了。”元胤颤抖着双手朝着陆三针行礼一拜。
陆三针瞧着这眼前的少年郎,不由的一声叹息,起身离开,只将这一处留给他二人。
耳畔是清风吹动荷叶的及密林传来的飒飒声响,元胤却是颓丧的坐在远处,双眸涣散,难掩悲戚。
萧戎侧眸将元胤那略微抖动的肩头看在眼里,遂伸手将他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