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说什么难得有没被人破坏的雪景,不去欣赏岂不暴殄天物。这一路下来从酷热的沙漠到冰天雪地,赝品喜欢的地方就停下来住一、两天,不喜欢的地方就星夜赶路马不停蹄。岳冬从没想过身为皇帝的赝品独自出门在外的生活自理能力比他都强。年三十那夜,所有的食物、处所都是赝品派人事先准备好的,岳冬以为他们每到一个地方落脚都会有人事先做好准备,哪知舒服的只有那一夜,此后全得自力更生。他被赝品赶鸭子上架做了两顿饭,前半部就地取材没问题,难的是后面如何烹饪。把食物弄熟是没问题,可味道就不怎么样了。任赝品带的调料有多全,岳冬就是掌握不好火候和比例。一顿饭下来,急的他满头大汗。把菜端给赝品前岳冬自己先尝了尝,他给自己的评价就是:做熟了。仅此而已。
赝品瞧他磨磨蹭蹭,有将菜倒掉的意图,过来看了看,尝了尝,只说:“下次注意。”也没在说别的,拉着他安安静静的吃了。此后,岳冬又做了几次,赝品终于看不下去,郑重其事的告诉他,“你去找材料,我来做。”
不是岳冬小看赝品,想他官宦人家的少爷都不会做饭,做皇帝的就会做吗?现实是最具说服力,面对色香味俱全的两菜一汤,岳冬自惭形秽的低下头。他偷瞄了赝品一眼,赝品笑看他,倒不是得意的那种,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岳冬默默吃着赝品做的食物。食物的味道好的没话说,可他心里的滋味很怪异。一路下来赝品非但没难为他,还处处流露出关心,就像这些食物,赝品并没吃多少,全都塞给他吃,赝品只是在一旁看着,不时还问他好不好吃,颇有新婚夫妇的感觉。岳冬只当赝品是在寄托思念,也许就连这厨艺赝品也是为了讨‘主人’欢心才学的。多年来,他在赝品身边观察,赝品用情专一,心思细腻,被他这种地位、这种本事的人爱着应该是件幸福的事。可现实偏偏没有一个人得到幸福。如果当年‘主人’先遇到的是赝品而不是欲奴,今日是否会是另一番局势?
假设无益,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赝品拿他做感情寄托,一路下来给岳冬很大压力。对照皑皑白雪,岳冬轻叹一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从进入被白雪覆盖的大山,岳冬负责找食材的工作变得艰难。不只是因为入冬,万物凋零,动物们很少活动,还有夏季猎人们用于捕猎的陷阱和套索都成了岳冬的障碍。也许是他天生命不好,频频落入陷阱。惹得赝品都说:“你被诅咒了不成!”
也难怪赝品会生气,他已经是第八次掉入捕猎用的陷阱。岳冬也觉自己命运不济,尤其是遇到赝品之后。这话岳冬也只是在心中念叨,哪知他从陷阱爬出时,赝品瞥他一眼说:“不要把你的不幸怪罪到我头上,没遇到我之前你的命也没好到哪去。”
岳冬一怔,低了头。此话是赝品这几日对他说的最重也最挖苦他的话,这还是其次,不管他遇到赝品之前命运好坏,可这话着实把两人不堪的关系挑明。心照不宣以让岳冬难堪,现在更加让他颜面无存。
赝品也知自己失言,怪只怪岳冬接二连三误入猎人圈套,起初他还觉得有趣,后来是不可思议,才有此感慨。“跟着我走。你要是再中招就拿你当晚餐。”
赝品说着头前带路,岳冬默默跟在后面。原本分开行动的二人,一前一后,前者探路,后者依足迹而行。
今年冬天的雪着实很大,厚厚的积雪掩盖了地面上的一切。缺乏野外生存经验的人走在遍布陷阱的山里确实危险。有些陷阱因积雪压塌了掩饰物而暴露出来,可有些因天寒地冻将掩饰用的树枝冻住,失去了作用。赝品通过感应区透视底层虚实情况时就发现前面有一处被冻住的陷阱。既然被冻住那就没什么可顾虑的,赝品未绕过它,直接从上面踏过去。他平安渡过,可后者就没这么幸运。
岳冬怎么也没想到,同样的路,同样的足迹,却得出不同的结果,难道他真被诅咒了不成?
“你就这么想当我的晚餐吗?”赝品好气又好笑的站在陷阱边,俯视坑里满面窘困的人。
岳冬甚觉丢人,低头不语。赝品忽然纵身跳下来,岳冬大惊,赝品竟将他扛在肩头,拍着他的屁股说:“既然你这么想做我的晚餐,我就不客气了。”
岳冬惶恐,也不知是他大头朝下的缘故,还是赝品手上的动作,岳冬满面通红。他想说些什么,可找不到合适的话,干张嘴,窘迫的被赝品扛在肩上,以轻功跃出陷阱,飞奔回洞穴。
入山不久时被赝品寻到一个熊洞。洞穴被赝品霸占后,那只可怜的熊不但丢了家,还送了命,自己的皮被人剥下来当褥子,自己的肉入了人腹。
一头熊够两个人吃个十天半月,可赝品嫌单调这才让岳冬出去觅食,而后就发展成现在这个结果。岳冬被赝品还算温柔的搁到熊皮毯上,岳冬在上面滚了个滚才稳住身子。他要起身却因赝品蹲下,凑近他,而不得已趴着仰头面对赝品。
赝品玩味的说:“你现在是我的猎物,既然是猎物那就得有个猎物的样子。”赝品解开岳冬棉服的衣带,将岳冬的双手用衣带捆起。岳冬很顺从没做任何抵抗。
赝品没对岳冬做过多的束缚,就连捆他手也是象征性的,只要岳冬想挣脱轻而易举。赝品起身,临走前对岳冬说:“乖乖的呆在这里,我去找点能跟你这倒主菜相配的辅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