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毒,岳影死了,而这两次毒杀都是皇帝指示人做的。
拿着这样的高密信,拿着被毒物侵黑的盘龙杯,岳冬怎能不困惑,怎能不彷徨。
为什么?岳冬不懂,不只是赝品杀害岳影的动机,这封匿名信和酒杯是谁送来的?能如此了解宫内机密,必是宫中人。是赝品做的吗?可他没理由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写信的人显然不知道岳影不是他的孩子。
信中之意很明显,看似是在为他打报不平,要告诉他皇帝的假仁假义,仔细分析,对方不过是在利用此事挑拨他和皇帝的关系。如果这次还是冬影出征,他在接到这样的密信后还会忠于赝品吗?也许赝品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才不启用冬影?
岳冬独自在屋内,看着桌上的帅印和军令。有多少年了,世人眼中他手握大权,可只有今天他才真正拿到帅印和军令。有了它们他就可以调动各道大军,这是何等的权利。如果信中所言不须,在塔什干有一股不明来意却想和他联手推翻赝品统治的势力。这是赝品的试探?还是真有其事?不管是哪一种只有到了塔什干才能知道,所以他拼命赶路,比预计的时间提早到达。
到了塔什干入住沙城的第一天沙匪就公然挑衅,众目睽睽之下射来箭书。展开箭书,上面没有字,只有一幅令岳冬震惊的画。其他将领看了那幅盛满鲜血的杯子的画十分愤慨,只当沙匪猖狂妄想饮他们的血,只有岳冬另有其会。他认得画中的盘龙杯,那与告密信附带的杯子图案一样。原来沙匪就是他要找的反帝势力,真是可笑、可怕。小小匪类怎有通天本事,他们背后定有更加庞大的势力作支持。这个仗他要如何去打?
岳冬在屋中心乱如麻,忽然有人不经通报推门而入,说:“身为元帅如此坐立不宁,可会有损将士门的士气。”
看到达坦,岳冬更为心烦,这个男人自从上次的事虽有收敛,不在用恶心人的事挑战他的耐性,可依旧不知进退,目中无人。尽管达坦态度嚣张话却很在理,岳冬不得不隐藏对他的不满情绪。
自从岳冬第一天到塔什干收到箭书后,沙匪就再没出现过,派出的搜查兵也没寻得他们的踪迹。也许对方是在给他做决定的时间,也许对方是在等他主动联系,可找不见人影他要如何联系对方?在他了无头绪时,达坦突然来找他,此人不就是为了帮他找寻沙匪踪迹而被赝品派来的吗?岳冬问他:“达参军找本帅有何要事?”
“自然是好消息。下官找到一个对大帅剿匪有帮助的人。”
“哦?何人?”
“进来吧!”达坦向门外喊了一声,一个中年男子应声进门。此人相貌一般,可他脸有三道叠加的伤疤,像是被利器划过,成了他最大的特征。来人未跪,只向岳冬抱拳行礼:“草民石飞,见过大人。”
岳冬对此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达坦介绍道:“石飞,半年前还是沙城的沙匪一员,只因妻女被沙匪内部人迫害致死,所以脱离他们。如今沙匪猖獗民不聊生,石飞深有所感,很想帮朝廷剿匪,为妻女报仇。”
岳冬疑问:“既然有心为朝廷效力为何现在才来投军?”
石飞解释:“草民为了生计也曾是沙匪一员主力,做过不少害事,草民怕朝廷追究过往罪行而不相信草民的诚意,所以迟迟不敢投军。达坦与草民遭遇相仿,又和草民是旧识,由达坦做引荐草民才敢来见大人。希望大人能不计前嫌,收留草民,草民保证绝对让会大人物有所值。”
达坦也帮腔道:“大帅,当下正缺了解沙匪内部情况的人,还请大帅不计前嫌收下他。”
岳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凝神审视石飞。此人说话条理清晰,双目晶亮,气定神闲,对自己尚未被肯定的未来毫无彷徨之意。岳冬实在难从此人身上看出他所说的顾虑。
岳冬盯着石飞观察一番后,缓缓开口问:“你叫石飞?”
“是。”
“是你找的达坦,还是达坦找的你?”
“回大人,是草民主动找的达坦。两日前大军入城,草民无意中看到军队中的达坦,草民这才决定请达坦帮忙。”
确认是石飞主动找的达坦,岳冬想了下,说:“你自知罪孽深重还敢来投军想必有足够分量的情报?”
“那是自然。”
“说来听听。”
“大人这可是草民用来保命的情报,希望大人能先免去草民的罪行。”
“那要看你的功是否真能抵你的罪。”
石飞思量一下,说:“草民的情报只能向您一个人说。”
“连引荐你来的达坦也不能听?”
“是。”
不等岳冬说话,达坦突然大笑:“岁月果然可以改变一个人,石飞你何时变得这么谨慎?”
石飞苦笑道:“被黑白两道追杀,我岂能不小心。”
“好。我走便是。”达坦也不等岳冬应允径自离开书房,出门后倒不忘把房门关严。
达坦的行为完全是在藐视岳冬的权威,岳冬再次忍耐,不去跟他计较。达坦走了,屋中只剩下他和石飞。岳冬坐到书案后的椅子上,双手扶案,右手边平放着他的佩剑,触手可及。石飞站在屋中央打量着岳冬,神色与达坦在场时略有差异。
岳冬见石飞审视自己,一介草民敢直视一品大员,达坦认识的人就跟达坦一样大胆,让他不悦。岳冬也不甘示弱的拿出大帅的威严瞪着石飞,说:“现在已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