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赐死纭妃;所以先帝最疼爱诺煦,至死都要见他一面;所以他们果真是父子;所以……
淮钧看了旻轩一眼,顿时明白过来。
旻轩冷眼看着地上的东西,心想――现在殿下不过是扫掉这些东西,可这些年来,父皇和诺煦最想除去的都是我。
淮钧冷静下来后,缓缓张开嘴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
旻轩不想回忆自己背负这颗石头的日子有多长,便轻描淡写地说:“很多年前。”
“嗯。”淮钧应了一声,想了再想才说:“守着这个秘密你一定不好受,这些年来辛苦你了。现在我知道了这件事,明白了你何以要伤害璞儿……”
旻轩的心马上漏了一拍,莫非他又要因为这种事,惶惶不见天日?
他又想起当日陈璞大义凛然地说什么仇恨解决不了问题,原来每个人都是一样!
他心灰意冷地打断淮钧,“殿下知道了。”
“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旻轩,你没有斩草除根。”淮钧抿了抿唇,下一刻,他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你对我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如今也明白了你这样做的因由,这件事既然过去了,我也不想计较,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旻轩对上淮钧凌厉的双眼,许诺道:“从今天开始,殿下与陈璞的事,旻轩都不会再插手。”
淮钧点一点头,“说回正事吧。”
旻轩压低音量说:“我查到父皇临终前还见过一个姓范的人。”
“范、谁?”陌生的名字使淮钧立刻警惕起来:“圣旨在他手上!”
旻轩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我能查出这件事,相信大皇兄他们也查出来了,看来我们要比他早一步找出这个姓范的人。”
“你马上派人找到他。”淮钧锐利双目,目光里是必胜的决心:“既然他没有皇室血脉,那么他要登上帝位只有一个方法,圣旨不能落到他的手里。”
二人再商量了一会,淮钧就动身要走,临走之前,他拍了拍旻轩的肩膊,关切地说:“先好好休息。”
另一边永霆查出先帝见过范绍谦之事后,马上赶到上阳殿,通知诺煦。
当时诺煦正坐在前堂里,独自喝着茶,一脸深沉,谁都看不出他那时的想法,只有站在旁边的莫回川懂得他是悲伤的。
那是失去父亲的悲伤。
整个下午,诺煦不愿说话,莫回川就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直到永霆横冲直撞进来,才打破这一室的静默。
“坐下再说。”诺煦指了指对座,一如以往地为他的客人倒上一杯热茶,没料到刚倒满了茶,茶杯就被永霆狠狠地摔在地上。
永霆一脸怒气,质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在喝茶!”
诺煦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不喝别浪费。”
一听,永霆就气得浑身颤抖,一手把桌上的茶具统统推倒,骂道:“喝茶喝茶,不喝会死吗?父皇崩天,剩下不到十天时间,你还有心情喝茶,是不是要等到淮钧大权在握,你才会放下手中的茶杯!”
“太子殿下早就大权在握,不是吗?”诺煦翘起二郎腿,冷眼看着急躁的永霆,“十天时间,不喝茶,像你这样就可以成事吗?”
莫回川看着盛怒的永霆,又看了看诺煦一脸漠然的诺煦,唯有硬着头皮调解一下,只是他才说了一个“艺”字,就被诺煦打断:“回川,不用管他。”
“好!”永霆冷哼了一声,打算动身离开。
然而诺煦却开口制止住他,命令道:“坐下。”又说:“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聊。”
永霆瞪了诺煦一眼,还是坐了下来。
在他冷静的同时,诺煦命人把一地的混乱都清理好了,再奉上新茶。
是不是等到淮钧大权在握才会放下手中的茶杯,他不知道,只是现在他还坐在上阳殿上,就不会放下他手中的茶!
良久,永霆的脸色才缓和过来,也想明白自己的确太过暴躁。
“皇兄,我不该这么冲动。”说罢,他自罚地喝了一杯茶。
诺煦悠然地呷了一口茶,才开口:“我明白你求成的心,可是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要不然就会让淮钧他们乘虚而入。”
“皇兄教诲的是。”永霆先认错,再把打听得到的事说出:“父皇崩天之前,曾经见过一个姓范的人。”
诺煦和莫回川的脸色稍稍变了变,却又强装镇定。
“你还知道什么?”诺煦问道。
永霆摇了摇头,“我只打听到这件事,我想父皇一定是把圣旨交了给他,我们应该先把人找出来……”
“不必!”诺煦厉声道,把永霆吓了一跳。
“为什么?要是让他们先找到他,无论圣旨里是谁,我们都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诺煦犹豫的看了莫回川一眼,只见他摇了摇头,只好选择将范绍谦的事隐瞒,想了想,说“圣旨里的人不是我。”
“你知道?”永霆讶异地问。
诺煦笑了笑,显然先帝崩天,而新帝未立一事,令大部分人都觉得他是有希望的。
他解释道:“要是父皇有意于我,他当年就不会立淮钧为太子,而且,父皇崩天之前,他见过我,他告诉我的。”
永霆皱了皱眉,就是因为先帝见过诺煦,他才以为先帝可能改立诺煦了。不过知道这件事也好,他连忙说:“那我们可以抢过圣旨……”
“与其费心找一个不知下落的人,还不如我们赶紧布局好一切。”诺煦不愿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