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还只是这个圈!圈外这一片广袤无垠的海域之后,会有陆地吗?这个世界,岂不是比之他们原来的那个世界,还要大上许多?
薛不霁把自己的猜测对江海西一一说了。江海西也坐在一旁沉思,忽然开口道:“师哥,你记不记得云外青渊的那个风眼。”
“你是说我们出云外青渊的那个地方?”
江海西点点头,面容虽然稚嫩,神态却已颇为老成:“那时你就说过芥子空间的传说,既然空间之中还有空间,那么咱们原先那个世界,有没有可能是现在这个空间之内的一处空间呢?”
薛不霁的第一想法,就是师弟太异想天开了。可是仔细一想,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是并非没有可能。他总是奇怪,为什么师父他们这些长辈曾听说过那么多的传说,他们却从来不曾见过,书上有“海”这个字,甚至有对这个字的解释,为何他原先所在的那个地方却从来没有人见过海?
薛不霁闷头想了一会儿,对江海西道:“我现在有两个推测,一、这片海域与我们原先所在的地方是连在一起的,只是或许中间隔着高山,所以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二、这片广袤的空间之中,还包裹着一个大空间,就是我们原先所在的世界,只是这两个空间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膜,咱们从那悬崖上掉下来之后,或许因为什么原因,突破了这层膜,落入了这个世界。”
江海西点点头。
薛不霁又思索了片刻,对江海西说:“咱们先分析第一种情况,如果这片海域与那悬崖是连在一起的,咱们从悬崖上掉下来,落进海里,被水冲到了这里。从当日咱们醒来时的饥饿程度来看,应当是饿了有三四天,也就是说,悬崖离这里的距离,差不多是洋流速度三四天的距离。不会太远。”
江海西点点头。
“我打算做个筏子,到这座环心岛周围去找一找。”
江海西问道:“为什么要到环心岛周围去找。师哥,你难道忘了,咱们醒过来时,是在这环心岛的内侧,而非外侧,咱们是绝对不可能从外侧那片海域漂来的,唯一的可能,只有第二种,从悬崖上掉下来,突破了那层膜,落到了环心岛的内海,从海上漂浮过来。”
薛不霁举起手,示意道:“这么推测,的确是第二种的可能性更有说服力,可是,第一种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咱们说不定是被海水冲到了环心岛外侧,又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或许是暴风雨,或许是飞鸟将咱们带到了内侧呢?”
江海西无法说服薛不霁,他年纪还小,想象力无边无际,觉得这世间万物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但是要薛不霁去接受那所谓的大空间中另有空间、有层膜将原先的世界包裹住了,这种理论,实在是难以置信。
“好吧,师哥,那我和你一起做筏子,我也想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两人说定,便在这醒来的地方安了家。薛不霁每过一天,便在树上刻上一道痕迹,用来计算时间和节气。到了秋天,他便带着江海西往南边走,来到那天机峰上,采摘许多野菜野果野麦子。今年天机峰脚下有人来种地,薛不霁算着时间,赶在那种地的天机门弟子之前,和江海西一道将麦子和蔬菜瓜果全收了。
这海岛上虽说有各种海产,但是总是不吃蔬菜谷物也是不行的,江海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各种食物都应该吃一点,才能长得结实健康。他心中有点小小的愧疚,如果能活着回到原来的世界,他会想办法报答这位勤劳可爱的天机门弟子。
除了愧疚,在黄昏与黑夜中带着师弟抢收麦子和蔬菜,还有些刺激。薛不霁苦中作乐地想。
不知那位天机门弟子见到辛辛苦苦种了一季的麦子被偷走,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很快,薛不霁第二天傍晚就知道了,那片被收割一空的小麦田边,竖起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偷我麦子,r,i你全家!
薛不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虽然感受到了这位小兄弟的愤怒,但是第二年,薛不霁还是照样带着师弟来偷麦子。
薛不霁用了三年时间,终于造出一艘小船。虽然没有斧子,但是两人用点苍碎雪指,一样可以放倒树木,而且经过不断的磨合与练习,两人的点苍碎雪指日益j-i,ng进,已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