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很狗腿忙前忙后希望顾倾晚上放她一个假,因为她从外地来的小姐妹约她出去聚餐。
顾倾恩恩几声表示同意,小助理得到特赦令后欢天喜地的用所有可以表示赞美的詞全部都给了顾倾,偏头却瞧见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尘柯,一时间那连绵不绝的话语卡在了嗓子里面,呛出了一阵咳嗽,顾倾从一堆道具里翻出自己的外套,转身讽刺:
“你终于把自己恶心到了,我很欣慰。”
“原来,你还会说笑话?”
顾倾没想到房间还有别的人,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尘柯站在门口歪着头:
“可以打扰一下吗?”
顾倾有些莫名,但还是点点头:
“有什么事吗?”
挺客气也挺疏远,尘珂像是不在意的样子拨了拨额前的刘海,走了过来:“听说秦秦最近在家休息,你有去看过他吗?现在好些了吗?”
顾倾有些纳闷,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和秦秦的关系如今众人皆知,怎么样也不是可以私下探病的样子,他不太明白尘珂为什么这么问,便摇头道:
“我不太清楚。”
“哦。”尘珂也没在继续追问,只是说:“我看了你今天的戏,越来越好了,以后难不成也打算转向大银幕?”
这话问的有些不客气,虽然像是玩笑,但是两人在片场几乎零交流,突然这么一问就有点怪异了,小助理原本无害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顾倾倒是没在意:“不会,我还是对音乐比较有把握。”
“那你怎么会突然兴起拍戏了,之前听说你也接下这部戏的时候我还挺意外的呢,毕竟听秦秦说你很不喜欢演戏呢。”
顾倾皱了皱眉,他帮秦秦这种事本来觉得没什么,不知为何从这人口中说出来总是有股别样的讽刺,像是在提醒当日的背叛有多触目惊心。
他这才正眼看向尘珂,这个曾经倾慕的女子,她有着自己想象中最美好的样子,却再也不会让自己心动。
其实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怪过尘珂,毕竟爱情是他一个的事,与其他人无关,他在意的终究只是秦秦的欺骗,而现在时隔多年,秦秦于自己不再陌路相对,他们甚至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探讨问题,而这个当年突然离开的女子也终于再次归来,却站在这里用这种他不懂的的态度面对自己。
他用了三秒的时间去设想,发现自己并不擅长这样的交流,于是还是决定直接询问:
“你想说什么?”
他的目光澄澈而淡漠,似乎能穿过你虚假的面容直到你的灵魂,尘珂一时间竟然感觉到类似于羞愧的情绪。
其实说起来,当初她是知道顾倾喜欢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外人眼中孤僻冷漠的少年在看向自己时眼中不加掩饰的倾慕,云淡风轻却始终坚定。
她觉得奇怪这个人为什么不说呢,开始的时候她认为可能他自卑的心理作祟,和后来这个人突然爆红,他的前路一片光明,他也依旧不曾表露,见面也只是客气的打着招呼,然后远远走开,只有眸色依旧笃定。
后来认识了秦秦,她并不是没有见过优秀的人,却偏偏被他迷住了风采,她几番试探然后顺利的和秦秦走到了一起,秦秦和顾倾玩的好她一直知道,但是在这个染缸般的娱乐圈友情能值几个钱?
她有时会想,如果被顾倾发现了,他会怎么做呢?
而一直护着顾倾的秦秦又会如何?
她有些沾沾自喜,她想要接着两人的话题度为自己的事业添一把火,也想要她的爱情美好如童话?
可是她怎么会想到,当顾倾发现的那天,就是一切美梦的结束,她带着慌乱带着恐惧抛弃一切落荒而逃的时候,甚至还担心那卷录像如果落在别人手里秦秦会不会受到牵连,可是随即迎来顾倾和秦秦的决裂,以及自己异国他乡无家可归的痛苦,终于让她明白了很多曾经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眼睛。
那天在秦秦的房间里被撞破的情事,对面顾倾苍白的面容,她终于明白秦秦当时混合的奇异表情是什么。
那是面临毁灭般的绝望、致命到死的缱眷、苍白成灰的爱恋和深刻入骨的疼痛。
尘柯想起太多太多的迷惑,秦秦可以花上千万只为给自己定做一串项链,却从不愿意满足自己的一个小小的要求在她面前弹一曲钢琴,而所有人都知道秦秦的钢琴是顾倾教他的。
他可以与自己翻云覆雨整晚,却可以在接顾倾电话的一瞬间抽去眼底所有的yù_wàng,他从不在自己面前说起顾倾,他曾笑着说怕自己会爱上顾倾,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是抱着怎样的仇恨一点一点爬起来,然后高傲着回到这里,而当自己已经放弃仇恨的时候,这两个人却依旧困在那年的死结里不肯放开。
而现在看着顾倾,她才明白这个人,在乎的并不是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情,而是那年自己和秦秦联手毁灭的信任。
秦秦那个人怎么能那么狠心呢,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放弃一切只能遥遥站在一边,看着这个人站的更高,走的更远,如果有一天顾倾也终究走出这个困局,那秦秦还有什么?
女人总是容易感性的动物,即便是如今的尘珂,也终究太过心软。
将原本的恶意的话语收回,她看着顾倾意有所指:“有时候伤害是为了保护,欺骗是因为在乎,如果你不去看,那么真相将永远不会浮出水面。”
顾倾有些意外,他能感觉到尘珂所带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