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辰斟酌片刻,嘴角抿出意味不明的笑,眉眼掩在了y-in影之中,一字一顿的开口,“和你完全不一样。”
说完,乔辰的视线移向女人系着丝巾的手腕,右手无意识抚上左手的手腕,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乔辰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人独坐一隅,房子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浓厚的墨色将他包围,竟是让人生出y-in郁晦涩的感觉。乔辰复又抬头,看着没有光亮的房子,逐渐跟记忆里的房间重叠。熟悉的感觉上涌,窒息的感觉渐渐逼近。
许久之后,乔辰吐出一口气,重新看向相框,唇瓣微翕,“妈,晚安。”
☆、医院
接下来的几个月,乔辰和迟深各自忙着工作上的事。
从大厦出来已是下午,乔辰刚和顾客谈完生意。外面的天气y-in沉,乌云覆盖了整片天空,雨滴似坠未坠,连空气中都带着水汽的潮s-hi感。
乔辰的车前几日拿去修了,这几天都是宋城友情载送。方才宋城打电话来说自己在和客户应酬,脱不开身。乔辰让他不用来了,他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乔辰在路边站了不知多久,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车没多久,大雨倾盆而下,气势汹涌的砸在了车顶,发出巨大绵延不绝的声响。下雨天最为堵车,乔辰在路上堵了近两个小时,还未到公司。反正无事,就先在车上处理了一些余下的工作。
雨声淅沥,车内却极其安静。司机不是多话的人,收音机断断续续传来主持人的话语声,为这清冷的雨天添了几分红尘之中的喧嚣。乔辰拿起手机,点开网站随便挑了一套戏来打发时间。
在无数次吐槽国产剧的五毛钱特效和千篇一律的狗血剧情后,乔辰终于受不了的点了出去。透过被雨水刷得模糊不清的车窗望去,属于al集团的写字楼在前方屹立。
乔辰抬手看了眼腕表,微微蹙眉,他下午还有个会议要开。看着距离还有几栋楼房的写字楼,乔辰心下来回几番算计,决定下车走过去。
所幸雨势小了些,虽不至绵绵细雨,但也不复刚才的磅礴大势。乔辰把公事包举在头顶,顶着雨水在塞满车辆的公路上,来了个雨中狂奔。尽管有个公事包在头顶挡着,水滴仍旧ji-an到了乔辰身上,渗进了衣服里。
乔辰到公司的时候全身几乎s-hi透,狼狈的样子和富丽堂皇的大厅格格不入。要不是门卫认识乔辰,他差点连大门也进不去。
公司的储物柜里备着几件衣服,乔辰换上备用衣服后,头发草草擦了几下,就去开会了。
会议室的冷气开得极强,乔辰坐在风口处,平日里早已习惯的温度在此刻却莫名变得寒冷了几分。乔辰皱了皱眉,不适的握紧了冰冷的手掌。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乔辰快步出了会议室这才觉得好了些。
才刚缓过劲,林卓又把他叫去处理文件了。
等他忙完后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乔辰忽感一阵晕眩,脚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乔辰连忙扶住了一旁的办公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继而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发烧了。
乔辰在抽屉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了发烧药片,凑近一看,已经过期了。抿着唇,沉吟片刻,乔辰就着矿泉水吞了两颗。聊胜于无,等等放工后再去买新的就好。
公司附近隔几段路有一条的商店街,不是很远,有车的话行驶个三、四分钟就到了。由于乔辰现在属于无车人士,只能提着公事包慢吞吞走了快半个小时,拐进去买了药,再慢吞吞的去了附近的公车站。
公寓里的家具因为乔辰这段时间的繁忙,没时间打扫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看上去很碍眼,乔辰却无暇顾及。他把灌满水的烧水壶放到电水壶底座上,按下开关。想了想,乔辰又从米缸里挖了些米,来来回回洗了几遍,放到锅里拧开煤气炉煮开。
做完这一切,乔辰坐到沙发上,发烧引起的疲惫感遽然席卷了全身,压抑了一天的不适在这寂静的夜里一下就被引发了出来。听着烧水壶传来的细微声响,他恍恍惚惚的陷入了睡眠。
“咕咚咕咚——”
乔辰睡得很沉,连锅盖被沸腾涌出的粥闹出的巨大声响也没听见。终于,炉上燃着的火被浇得熄灭了,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煤气的气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越来越浓烈,直到泄到了屋外。隔壁的住客终于感到不对劲,匆匆赶来敲门,喊了几声发现没人回应,心知不妙,事态紧急也等不及让管理处的人拿钥匙上来,当机立断联合其他住户轮流撞门。
门被撞开,最先冲进来的人第一眼就看见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乔辰。厨房那边已经开始烧起来了,窜起的火苗烧到了天花板。那人把乔辰背出来,叫了救护车,其他人手忙脚乱的开始灭火。
医院。
不知何时,天已经亮了。
外边阳光正好,房内宁静安然。
洁白的床上躺着个人,左手手臂c-h-a着点滴,窗户挂着的窗帘长及曳地,无风,所以静静的垂着。期间有护士进来查看了一下点滴,又出去了,诺大的病房只剩下那个人。
病床上的人不知道躺了多久,安放在床单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酸涩的眼睛,平日做起来很轻松的举动放在此刻却像压了千斤的重量,困难不已。
被遽然映入眼帘的光刺了一下,乔辰下意识眯起眼,等了好一会儿,适应后才重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