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打个你死我活才罢休,而且动不动就殃及无辜。
不过,这里是燕国的京城,在这天子脚下,就算是江湖人物,武林高手,也不敢随便胡作非为。这一番居然就为了上菜的顺序,两个武林高手便莫名其妙地打起来,还随便摧毁了人家的酒店,大肆惊扰市井百姓,这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燕凛本是帝王,在他的治下发生这种事,不免有些触了他的逆麟,瞪着远处还在房顶上苦战的二人,眼神就有些凶狠起来了。
史靖园一阵头疼。看皇上地样子,不尽快把那无法无天的强徒收拾了,他心里是断然痛快不了的。可眼下,这种高手打斗,别说衙门捕快一时赶不过来,就是来了,怕是一时之间也捉不住这等高手。
燕凛皱了眉,低低吩咐几句,自有侍卫轻松做出几个手式,隐在暗处地几队人里,立刻分出两队,不着痕迹地向前逼去。
两队十名大内高手,忽然之间联手袭击,这种江湖人物就算武艺高明,想来也是脱身不得的。
只是不等他们欺近,那在空中缠斗地两个人,已是一边打,一边向前飞掠,越打越远了。
这两队大内高手也不敢明着暴露身份,引发那二人地警觉,只能分散开来,混在人群之中,悄悄跟随。
燕凛看着远处两人将掠出视线之外,也有些急了:“我们追过去看看。”
史靖园低声道:“少爷,有那些人去,抓住他们是迟早的事,不用……”
燕凛一笑:“放心,我不会莽撞冲向前地,你们护卫在旁边,我们全神警戒地向前追,一有不对劲,我就立刻停下,这样你还不安心,岂不是太看不起咱们封老大亲手调教出来的人了。”
史靖园看他意思甚坚,身边又最少还有明明暗暗,二三十个高手相护,他又肯听话,保证绝不乱来,也不算如何冒险,这个时候,总也不好太拂逆他的心思,最后只得苦笑一声:“好。”
前头二人边打边飞掠而走,他们步行竟是不及,便纷纷上马。方才这一场混乱,街中行人倒是十去了七八,正好让出一条大路,他们尽可以放马追踪。
不知不觉,直追出两条街去,眼看着那两大高手,前进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在前方的十名大内高手,已经逼到近处,快要可以出手了。
而屋顶上,那两人却也终于分出胜负来了。
一人牢牢扣住另外一人的脉门,将一个偌大汉子,高举过顶,厉啸声中,横空掷去。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那个被制的高手,被掷过整条街,重重地跌在街边一处三层高楼的窗户上。
那人一掷之力是如此之猛,那整扇窗子,连着面向大街的楼壁,竟然一起被压塌下去。
三楼处的那个房间,一迭声的混乱尖叫中,忽然少了一面墙,里面的风光立时让街上地人看了个一览无余。
那受制的大汉。惨叫痛呼一声,随着被砸塌的大半个楼壁窗子一起跌落下来,而房间里。一对男女都有些受惊地望向外头。那女子想是吓坏了,已是瑟缩成一团地缩在了男子怀中。
燕凛一路策马过来。因着头顶上有人打架,一路瓦片乱飞,行人四下躲避缩逃,谁也不曾拦着他,所以他马速极快。惊见头顶分出胜负,一人被制扔出,生生砸毁对街高楼地墙壁。
和所有人一样,他的目光被吸引得在那高楼处一掠,没成想,这无意之间地一抬眸,竟是惊心动魄。他手上猛然用力,却是以生平之力来勒马!
本来他的御马都受过训练,极有灵性。只需略一示意,就知立刻止步。但这回燕凛魂不守舍,拼命用力。反而让御马吃痛不过,猛地咴嘶人立起来。
按说燕凛马术即佳。身手也好。这种小变故他完全应付得过来,奈何此时此刻。他竟是三魂不见六魄,全然不知应变,转眼就从马上被摔了下来。
变起突然,和他并骑而行,随时准备策应的史靖园却居然木木呆呆,两眼发直地望着上方,完全不知道身边的皇帝已坠马。
幸好燕凛前后左右全是大内高手,人人应变如神,早有人快捷无比地探手一拉,不待燕凛落地,就已将他拉上了自己的马。
然而燕凛甫一落鞍,便借力一挣跳下了马,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答应史靖园绝不妄动地诺言,几步挤出众人的护卫,奔跑向前。他竟似连自己学过轻功都忘了,奔跑之时不见丝毫轻灵之态,反而几次险险跌倒。
他直跑到那高楼之下,怔怔得仰脸望着上方。
而那砸毁的窗壁之后,有个青衫男子,正微微蹙眉,低头看着仰首凝望的他。
在那男子怀中,一个云裳环佩的女子,正紧紧地靠着他。十指纤纤,死死地抓着那男子的臂膀,神情极亲昵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她眉目如画,神情举止,自有一种宫中美人万万不能及的风情。只这般轻轻依偎的姿式,就叫人不自觉地想要呵护保卫她,只那般耳畔细语的神情,就足够让世上地男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然而,此时此刻,燕凛完完全全,没有看见她。
他看不见美人,看不见风情,看不见满街的混乱,看不见楼头的狼籍。
眼中所见,目中所视,只得一人,唯有一个。
容相,容相,容相!
那声音疯狂地在心中咆哮呼吼,然而,他浑身颤抖,牙关紧咬,竟至咯咯作声,却偏偏叫不出来。
那样地思念,那样地寻觅,那样地悔恨,可是,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