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月摇摇头：“他今天去扫墓了。”
齐又涵没接话，扫墓这个话题太敏感，他不想一次次被人道德绑架。
李晓月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我没有其他意思，今天来是想和你确认一些往事。”
“往事？”
“对。”李晓月回得很快，“这两天有关伏升和y的负面-报道很多，有一些粉丝希望我同伏升分手，我在微博上安抚粉丝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匿名来信，信上说……”
齐又涵双眼微眯，李晓月后头的话在嘴中含了几秒，说得有些犹豫：“信上说，不想再看到我被伏升欺骗，说了伏升许多坏话，还有就是……他说你的手受伤不是意外，始作俑者就是伏升。”
“什么？”齐又涵震惊地瞪眼，又有些不敢相信，他可以百分百确认自己的手是在摔倒的时候划伤的，怎么看都是一个意外，为什么说是蓄意？说这话的又是谁？难道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他提到了一些证件，我还没来得及证实。”李晓月顿了顿，“所以我想知道你受伤那一天，那间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匿名信说的都是真的，可能我这几年都误会了你，也认错了伏升。”
齐又涵看着李晓月诚挚的眼神，突然笑了：“两年前我告诉过你，你不信。”今天再说一遍，你又凭什么相信？两年前我是你男友，你不信，今天一封匿名信，你却信了？
李晓月叹了一口气：“家丑不可外扬，一言难尽……”
齐又涵喜欢李晓月时，研究过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份语气，尽管李晓月的表情十分短暂而隐蔽，但隐忍又有些屈辱的神情还是被齐又涵捕捉到，并且一瞬间就懂了：“他想强迫你？”
李晓月身体一僵，齐又涵知道自己猜对了，继而沉下脸：“如果你不愿回答可以不回，他得逞了吗？”
李晓月是个非常非常传统的女孩，在性观念已经十分开放的社会，她仍坚守着先结婚再结合的原则，虽然不知道为何李晓月会如此，但齐又涵一直以来都十分尊重她，所以齐又涵知道，如果伏升得逞，对李晓月心理上的伤害会有多大。
毕竟是自己的前女友，毕竟在受伤时顶着伏升的压力照顾过自己，齐又涵哪怕已经放下了她，还是见不得李晓月受欺负。
李晓月半垂着头，双手交握置在膝盖上，搅得很紧，脸色倏地苍白如纸，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李晓月捂着眼睛突然起身，道了句“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快步离开，脆弱的背影让齐又涵揪心又担忧。他曾经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神，他曾经发誓要好好保护一辈子的女孩，还是被伤到了。
伏升在李晓月面前带了那么多年面具，终于露出了面具后真实的脸孔，所以李晓月动摇了。
十分钟后，李晓月才回到座位，眼角还有未褪去的红痕：“对不起，突然离开……”
如果齐又涵以前对李晓月听信他人唯独不信任自己最终导致分手这点还有怨念，那么在刚才李晓月那一声对不起之后，他怎么都怨不起来了。
李晓月同自己分手的原因之一，是他一分钱都没有捐给伏升，李晓月不信齐又涵的解释，自己去收集了多方证据，条条都指向了齐又涵的绝情和自私。这是导致他们分手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于这样的一个结论，齐又涵当时的心寒与无助无人能够理解，他百口莫辩，他不理解李晓月为何不相信他反而听信旁人。他最终没能挽回那段感情，眼睁睁看着李晓月和伏升越走越近，可他每一次提醒李晓月，都会被误解成嫉妒，都有人跳出来说他心思险恶挑拨离间李晓月和伏升，后来，他打了伏升。
瞒着李晓月打掉了伏升两颗牙，打得伏升差点进医院，李晓月却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今天，误会也好，不信任也罢，都已经过去，他有了值得珍惜的人，李晓月变为了自己喜欢过的女孩，如果她有需要，齐又涵愿意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可也仅此而已了。
齐又涵将受伤当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李晓月，当提到包洪清和伏升关系不好时，李晓月突然“咦”了一声。
“有什么问题？”齐又涵问。
李晓月秀眉紧锁，脸色更加苍白，咬着嘴唇，半晌才说：“那时候伏升一直去找包洪清，我可以肯定他们当时的关系很好……”
齐又涵也顿住了，如果李晓月所言属实，那么包洪清和伏升之间必定有关联，可关系很好是怎么回事？包洪清当时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在齐又涵面前，一直瞒着和伏升之间的关系，又有什么隐情？
“我去问问他。”齐又涵果断提到。
“不。”李晓月立马否决了，虽然很憔悴，但思路非常清楚，“他们如果背着你有什么约定，一定是关乎你的，作为当事人，你去问包洪清，问不出任何结果。”
齐又涵咬咬牙，李晓月说的没错，而且包洪清还对他有另外一些意思，他去问包洪清的确不合适。
“我去。”李晓月自告奋勇，“我去问，你把包洪清的联系方式给我。”
……
话题结束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临走，齐又涵看着李晓月缺乏血色的憔悴模样，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