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离狱和严独术赶来时,只见笛声环绕间,两人竟然在这树林间真刀真剑的斗了起来,周围灵力爆发,场面堪称火爆。
严独术摇了摇头,痛哭流涕:“同为青澹宗,相煎何太急,唉!他们怎么能视同门之谊为无物,可悲!”
余离狱神色漠然,径自朝笛声寻去。
耳边笛声渐弱,余灵荆咬牙收了斩修,跟着快步赶去。
几人到达时,最后一缕笛音消散在空中,地面上,盛放的洁白花丛中,映出一条沾染鲜血的路。
路的尽头,静静躺着名血色全无的女子,正是余灵荆白日所见的钱淑尧,她的右手握着一柄染血的灵剑。
严独术道:“死了一段时间了,刚消失的笛声,莫不是故意引我们来的?”
余离狱瞟了眼倒地的灵剑,厌恶道:“总要有人收尸不是么,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他说着,冷哼了声,大步离去,严独术一脸懵然地追了上去,“你在说什么,不能说的明白些么,难不成还要逼我窥天机。”
余灵荆蹲下身,钱淑尧的致命伤在脖子上,此时鲜血已经凝固。
他伸手去探,耳边传来一声大喝:“住手!放开钱师妹!”
一群纤尘宗弟子赶来,将两人围了起来,为首女修见钱淑尧模样,怒而拔剑直指:“抓住他们!”
余灵荆摊手道:“误会,不是我们,这位······诶?范师姐?”
范妙铃一愣,蹙起柳眉,盯着余灵荆细看了看,忽然瞪大眼眸,手中的灵剑颤了颤,剑光反而更盛了。
其他弟子见师姐神色有异,小心翼翼道:“师姐,这是?”
范妙铃黑着脸,用牙缝挤出几个字,言简意赅地总结道:“余灵荆,宗主亲外甥!”
气势汹汹的众弟子惊了:“······”
这就是那位在他们圣白池水洗澡,在寒冰仙台吃烤r_ou_,在长老茶水里放毛毛虫······还被宗主惯得无法无天的小魔王?!
范妙铃想起那一年的水深火热,冷着脸道:“我不会听你一面之词,跟我走一趟吧。”
她说着,提步逼近,忽而被一柄灵剑挡住。
范妙铃盯着剑身环绕的灵气,皱了皱眉,视线落在陆沅修身上:“想动手?”
陆沅修道:“她是自刎。”
范妙铃怒极:“荒唐!一面之词而已,钱师妹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自尽?!”
余灵荆见状不妙,一把按下破荆:“范师姐,都是寻笛声而来,我们不过比你先来一步而已,你这师妹还躺在地上呢,此处离纤尘宗不远,不如将她先带回去。”
范妙铃冷着脸,最后点了点头:“但是你也得跟着去。”
“行啊,本来就是去拜访舅舅的。”余灵荆毫不在意的一耸肩,一侧头,忽然发现陆沅修收剑走人了,顿时急了。
他嗖的一下拦在陆沅修前面:“不行,你不能走!”
陆沅修一挑眉:“为何?”
余灵荆磨了磨牙,摊出手:“记录石,小爷的名声不能被你毁了!”
陆沅修唇角勾了勾,轻吐两个字:“做梦。”
接着,他身形一晃,以瞬息之势消失在余灵荆眼前。
余灵荆瞪大眼睛:“······回来!”
他正要去追,一柄灵剑横在他面前,范妙铃颇为幸灾乐祸道:“去哪呢,灵荆,还是跟我去纤尘宗吧。”
余灵荆被这一拦,哪里还追得上他,气得脸都红了,一路杀意腾腾地冲向纤尘宗。
有弟子前往通报,他们一行人便在仙袅台候着,仙袅台上方正是宗主的大殿。
按理而言,此等事不应通知掌门,但余灵荆来了,思及他们宗主对其的重视程度,经历过那年小魔王搅动风雨的通报弟子赶紧向大殿走去。
范妙铃对余灵荆冷哼了声,一指脚下散着寒气的玉石:“知道吗,当年听闻你要入宗的消息,我们众弟子跪在此处请命,坚决抵制你入我们纤尘宗!余灵荆,你可感到羞耻?!”
余灵荆还在郁闷陆沅修带走的记录石,牙齿咬得咔咔响,闻言怼道:“我入宗?不是还有四大宗门么,你们激动个什么劲,再说了,我若是想进来,你们请命有屁用啊!”
“臭小子,你太嚣张了!!”
范妙铃怒不可遏,差点提剑就上,好在被身后的师弟及时拦住。
余灵荆一勾唇,懒声道:“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你们还跟个七岁小孩计较这么多年,可要点脸吧。”
范妙铃怒喝道:“敢说没放火??映霞岭不是你烧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余灵荆淡笑着,望向她的眼神微冷:“你被困在里面几天几夜试试,我再不放火引人来救,就要被饿死了。”
范妙铃眉头一皱,这从何说起,她只知余灵荆整日作威作福,仗着宗主四处惹是生非,引得纤尘宗上下怨声载道,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刚思及此,她便使劲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不要被这小魔王蛊惑了!”
余灵荆不再多言,这时,仙袅台上忽然灵气骤缩。
一道修长的身影,身着黑纹服饰,红梅点缀的俊气男子,陡地从虚空踏出,一把将余灵荆勾到怀中蹭了蹭,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养不肥的小崽子,真他么没良心!终于想起你还有个舅舅了?!”
余灵荆憋着气,快要窒息地从张夺钰胸膛挣脱出来:“放手!欺负我没你高是不是?!”
“哎呦,脾气一点都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