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歌看着她说的洒脱,自己也跟着释然起来,眼笑溢出丝丝笑意,瞧得长风心头轻畅,索性问着:“倘若有一天我离开平清,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
“去哪?”
“你想去哪,我便带你去哪。”
“那好吧。”洛栖歌脱口而出。
祁长风不可置信看着她,又对她挑挑眉确认再三,最后确认没听错,笑容慢慢爬上眉目,桃眼跟着生动起来,欢喜地扯上洛栖歌的手腕,道:“走,哥哥我带你去看花灯。”
洛栖歌失笑看着走在前的人,心道,这可如何是好,她并不喜欢轻佻的人。
过了街口,就见着王虞儿站在一个摊子前,试着架子上摆着的面具,好像是什么好玩的事,自己对着不同的面具笑不停。
王虞儿见着二人拉扯着走近,收起摊子上好看的面具抱进怀里,冷哼一声:“洛绝,给我付银子!”
“为何让我付?”
虞儿扬脸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中秋的灯会,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我丢给你了一大把银票,你还我!”
长风讪讪道:“记得挺清!”又转到洛栖歌身侧,在她耳边小声道:“洛大人,这次我可没偷你东西吧!”
洛栖歌知道她在揶揄自己,有些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她倒好,像小人似的坏笑着,然后从架子上拿过一个鬼头面具扣在脸上,在她面前晃悠。
她顺手付过银子,对着祁长风道:“记得还!”
祁长风忧愁道:“我可没钱,你想让我拿什么还呢?”
“随你。”
她笑:“那你看我可值几个钱?”
洛栖歌脸上浮出一抹笑意,还不待回答她,就见一旁的虞儿斜眼瞧着她,财大气粗地说:“记我账上!”
祁长风愣脸看着她,干笑两声,满心都是:你有钱,你最有钱了,好吧!
市集上的人不似中秋那般多,但也算热闹,几个带着虎头帽的小孩打闹着自长街而过,倒给给这寒冷的夜晚添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走过江烟楼不远处那座桥,远远就见到街道上站着一个玄衣男子,身量修长,神色漠然,仿佛与这热闹的景象隔绝开。
见到洛栖歌走近,他脸上才露出一丝欣喜,却又见她的手被一个带着鬼头面具公子哥模样的人牵着,眼中寒光毕现,握紧了手中长剑冲了上来。
“师妹,你果真会来此处看花灯,我找你有些事情!”隐无忧又将目光放在长风身上,问道:“他是谁?”
“要你管!”虞儿往长风背后缩了缩,恶恨恨道。长风倒是心下有些不解,什么叫果真,莫非她时常回来此处看花灯?
隐无忧瞥了她一眼,沉声道:“五小姐还是快些回府吧,刚瞧见四公子带着家丁在寻你。”
“四哥?”虞儿苦难起来,扯了扯长风的衣袖,巴巴望着,“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好。”长风应下,又见洛栖歌冲她点点头,才宽下心来,装模作样朝她抱拳道:“洛大人,在下先失陪一会,待会江烟楼下见!”
洛栖歌见长风变了腔调,将纨绔子弟的语态学得惟妙惟俏,眼中多了笑意。隐无忧见状,只感觉心头由说不出的沉闷,抬起剑柄指着长风,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长风用了几分力道,一把拨回他的剑,不屑道:“你也配知道?”
隐无忧还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一时杀机毕现,抬手就要去拔剑,不想长风更快,一手按回了剑柄,轻笑道:“隐大人,你太慢了。”
他神色一沉,不由分说去扣长风的手,长风手腕急旋挡了开。他又作势拔剑,却再次被长风按下去,又走了好几招,才恍然自己拳脚功夫根本没她快,处处被克制,心头不由诧异起来,平清何时出了这号人物,自己却不知?
还准备动手,一旁洛栖歌挡开他,面色不喜,道:“师哥,她是长风殿下。你来找我何事?”
隐无忧一愣,眉头锁得更紧了,看着祁长风大笑离去,握着长剑的手力道不自觉加重几分,转身对洛栖歌道:“师妹,借一步说话。”
洛栖歌不经意地叹了口气,“好。”
夜色冻人,寒风拂过,揉碎映湖灯火,波光一片。王虞儿也是想了好久,才停下脚步将话说出口,“长风姐姐,你知道长夜哥哥在哪吗?”
祁长风身体一僵,面具下的那张脸也跟着惆怅起来,纠结了半天,才道:“你怎么老想着他?他有什么好的,木头一块,你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别人身上。”
虞儿头埋的很低,“他什么都好,我才不要想着别人。”
长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听虞儿又几近哀求道:“长风姐姐,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好不好,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不知道。”长风心头不是滋味起来,但就算告诉了又如何,难不成她能放下自己的身份跑出找长夜不成?
“怎么可能!你们当初不是一起离开平清的吗?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虞儿眼眶泛红,语气急厉好似质问,“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蹲在那个算命的身边,说知道我喜欢的人在哪,现在你说你不知道,是不是都在骗我!我听人说,他没了,是不是真的!”
说着,她竟大哭起来,像极了稚童。长风大脑一片空白,只束手无措将她拥在怀里,好几次翕动嘴唇,想告诉她真相,可当如何去说?
说长夜没死吗?说当年相府和平护司铁了心要杀长夜,自己扮成他的样子护了他吗?说他就在濯州吗?还是